严之瑶被他这一声陡然叫停了打量。
方才她跟在后边,少爷走路姿势什么的都没有问题,那就是没伤着腿和脚,不过她不是很确定。
这会儿少爷转身,她就想先找找他身上可能的伤口,可惜不及往腰下看,少爷就发飙了。
“我……”
她上前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严之瑶!”
少爷直接炸了,“你咒我?!”
他是谁
少爷看着不像是装的,严之瑶这才冷静下来。
也是此时她才想起来,如果少爷是为了救她受了伤什么的,那是断不会藏着掖着不从她这儿讹点什么不罢休的。
最起码,嘴巴上也不会饶人。
想到这一点,她张张嘴,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裴成远见她说不出话来,便就又继续转身往岚院去。
后边的脚步声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跟了上来。
不过这次,没有方才那般匆忙了。
她方才说什么?她是以为他受伤了所以才跑得那么急?
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打外头跑到前厅的。
裴柒说她一早就带着丫头出去了,能去哪里?
正想着,少女的声音又传t来:“我在老宅瞧见桌边滴了血……你当真无事?”
得了他一个回眸,少女立刻就改口:“没事自然是最好的。”
她竟然真的是在担心自己。
裴成远收回目光,到底是慢了步伐:“刀上滴的。”
“那血……”
“南戎亲卫的。”
昨夜那南戎王的人来拦,缠斗起来委实麻烦,若非拔刀,还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
抱她去老宅的时候随手将刀就丢在了地上,后来见她昏睡着才收拾起来,想来是那时候的血水落在了地上吧。
严之瑶得了这一声,才算是真的放心。
而后,她注意到少爷还捏在手里的圣旨,不觉便又皱了眉心。
“怎么?”
少爷将圣旨一扬,“你想看看?”
摇头。
只是有些话,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陛下好端端封你做将军,可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还是说,这京中还有谁比爷更适合做将军的?”
“可你若是有兵权……”
她没说下去,此前裴家一直都在退缩,便就是为了不叫陛下猜忌,此番却是得了这么一道旨意,这往后又当如何?
“所以,你在裴家还是很危险的,”
少爷却是将圣旨一收,低头,“保不准我在前线有什么动作,裴家就跟着遭殃。”
这人怎么这般口无遮拦!
严之瑶不说话了。
裴成远便就是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顿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