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说要帮忙,她没多想,确认文件内容无误后,签完字就去赶飞机。
楚岚怔怔看向晋云柏,他颔首,证实她的猜测:“他们打印了一份新报告,用了你的签字页。”
原来如此。
楚岚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激怒了上司,出份太平报告是行业惯例,她所谓的原则不仅不利于盈利,更清高得让人恶心。
所以他们骗她说会采用披露风险的那一版报告,实际哄她签字后,立刻换成无风险报告,页数内容都一样,只是结论大变。
楚岚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所以怪不得公司能这么顺畅就将她推出去做背锅侠,而监管部门也拒不接受她的辩白。
有这份报告在,他们肯定以为她就是一冥顽不灵负隅顽抗的疯婆子。
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她怎么证明清白?
楚岚几乎绝望,脸上忽然一点痛,才发现晋云柏伸出手,有点粗鲁地帮她擦掉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
“哭什么。”
他说,“这点事还值得哭?”
楚岚带着点哭腔顶嘴:“要坐牢的又不是你。”
“谁让你坐牢?”
他嘲笑地说,“一点小事就吓成这个样子,之前对我不是很嘴硬吗?”
楚岚气得几乎要心梗,抓起抱枕丢到他身上,狗男人就知道记仇。
可他这样打岔,她原本绝望到恐惧的心情反而松了些,
晋云柏轻松接住抱枕,随手放到一边,站了起来,说:“喝碗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不会有。”
他这样说就要帮忙平事的意思,楚岚仰头望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心情。
半响,她才哑着嗓子说:“谢谢。”
“只有一句谢谢吗?”
他故意轻佻地说,“我要的可不是谢谢。”
楚岚简直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种过山车般的心情,才要感动,又被他噎得无语,哽得气都不顺。
她赌气站起来,张开双手挡在他面前:“好啊,那我以身相许好了。”
没成想,晋云柏居然夸张地往后退了两步,语气嫌弃:“算了,你这样,我吃不下。”
楚岚这才想起,她脸上哭得乱七八糟,头发乱得像鸟窝,衣服也没换,别说见人,她自己都受不了。
一时她整张脸都爆红,恨不能变身盾构机,一头扎在地上,轰轰轰钻开钢筋水泥混凝土,当场逃离。
可晋云柏嫌弃完却又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好好休息,别担心。”
他的手劲有些大,楚岚被勒得有点痛,意外地感到久违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