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要不要现在做套题,看看知识被烧干净了没?”
黎荀:“……高于41度才会有可能变成傻子。”
余岁:“哇哦——”
黎荀撑着手坐起来:“别哇哦了,去把口罩戴上,阳台门打开,然后去上课。”
“要传染的话早就传染上了,现在戴也没用了吧,”
余岁说,“你这样还能去上课?”
“……是你去。”
而且他哪样了?
“你先别管我了,躺下!”
余岁找了块毛巾,浸透冷水后拧了下,“我是不是应该先去医务室拿药?”
作为病患家属,眼下余岁有点无从下手。
要知道,平时绝大多数时间生病的都是他自己,然后心安理得地在家接受父母的嘘寒、在学校接受朋友们的问暖。
现在让他一个毫无实战经验的高中生照顾另一个高中生……不得不说,是具有挑战性的。
“你敷着,我马上回来!”
“……”
人跑得飞快,压根拦不住。
一早上的医务室格外热闹。
他跟前还有三个人排着队,听着症状描述都是因为流感引起的感冒咳嗽。
对于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余岁格外认真严谨。
在校医务室把女老师问烦了后,他这才揣着两个小袋子走人。
药的计量大概是按照一周,每一天分次装好的,他掂量着估计一个袋子里两三颗,看不出是品名,但他记得黎荀没有过敏史,所以没事。
等拐到宿舍楼的时候,余岁又突地想起他们两个都还没吃早饭,于是绕回到食堂,但只打包了一份清淡的粥。
自己倒是拿了不少,花卷、豆浆、茶叶蛋……
可以用丰盛两个字来形容。
以至于回到寝室,黎荀忍不住问:“这么多?”
余岁拿出两份打包盒,张罗着几乎摆了一整张桌子。 “老师说要清淡点,”
余岁腼腆道,“这些是我的。”
说完,他打开其中一盒的盖子,即将满溢的汤汤水水让他放慢了步调,手上端着打包盒,他用脚勾着椅子腿拖过来当桌子使。
“给,勺。”
“……纯白粥。”
默了几秒,黎荀哑着嗓子,疑问都变成了肯定。
余岁摇头回答:“啊不是。”
紧接着黎荀看着他从小袋里掏出一小碟“小料”
。
“我特意问阿姨要了白砂糖,这样起码不是单纯的白粥,而是甜粥了。”
余岁说。
大概意思是,跟吃火锅蘸酱一个道理。
“哦对了,还有这个。”
余岁放下筷子,翻翻左边口袋,“当当!降温贴!食堂阿姨说这样退烧快。”
直觉告诉他不是单纯的降温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