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在辽东待了一年多,这一年里除了招抚河北各地的流民屯边外,剩下的就都是在主持辽东改制。
刘虞把河北各地的山匪剿灭后,将残余的山匪和流民一起都送来了辽东。这辽东有了点人,那自然要考虑两件事,那就是粮和钱。
刘和主持流民开拓辽河、大凌河沿岸的土地,然后修建城池以保卫百姓安全。在城内刘和规划了铁器铺子和集市,以此产出的税收足够养活辽东百姓,甚至还有些许的盈余支持幽州财政。
这事儿看着在短时间内就达到了效果,但其中也藏着很大的风险。要知道刘和之所以能在一年内就安顿好流民,甚至让辽东有了正收入的产出,这一切都在于刘和对乌桓的羁縻。
辽东各郡的城池是蹋顿帮忙修的,辽东郡、真番郡的两个大集市也是和乌桓人做贸易的。
甚至辽东各郡的铁器铺子能在短时间内成规模的生产,也是因为蹋顿让出了几个铁矿。
换句话说,辽东的展过于依赖乌桓了。
刘和必须把蹋顿绑在大汉的战车上,甚至要乌桓人整个的融入汉人才能保障辽东的安稳。
但控制乌桓最主要的就是进行一次大规模移民和通婚,而这事儿的前提就是大汉需要整合至少整个河北的力量来达成。
刘虞父子的权力还是不够,刘和为此也是频繁对朝廷上书要大规模的迁移河北流民。
不过各种上书都石沉大海,刘宏现在可没闲心思搭理刘和。
因为这是中平五年,是刘宏要下诏废史立牧的年份。
刘和结交左丰果然没错,左丰在刘宏敲定各州州牧的人选前给刘和带来了消息。
刘和在听闻此事后立刻下令将这一年幽州攒的钱拿出了五千贯铜板子送往京城,由刘宏和张让左丰三人分,而刘和要的就是河北要地的州牧,并州牧。
“张阿父,你说这刘千叙不在辽东好好待着,怎么忽然要了并州牧的位子?”
刘宏在收到刘和的钱后就一直犯嘀咕,摆弄着手中幽州送来的铜板子一直心绪不安。
“他刘伯安牧幽州,他刘千叙再牧并州,河北四州两州由郯城刘氏父子掌握,朕这心里面可不安呢。”
“陛下不必担忧,郯城刘氏亦是宗亲,哪有反叛大汉之心呢?”
张让笑了笑,十分自然的替刘宏研磨,将刘和上书请任并州牧的折子放在了最上面。
“就是宗亲,朕才犯嘀咕呢。郯城刘氏不仅是宗亲,其血缘和沛国刘氏也很近呢。”
“陛下勿忧,刘千叙一个毛头小子能翻起什么浪花?
只要陛下节制好他,还怕他在并州搅弄风云?
刘千叙一向骁勇善战,并州这两年面对的匈奴人压力过大,让他去镇守正好。这万一所托非人导致并州失守,这洛阳可就在河水对岸呢。刘千叙是宗亲,总不可能不尽心守并州吧?”
刘宏闻言点了点头,从当前的利益来看安排刘和去并州没任何问题,至于刘和以后造不造反那就不管他事了。
“准奏!”
就这样,任刘和并州牧的诏书就如同小船一般走过湍流的溪水,没几天就送到了幽州。
刘虞看着手中的诏书不由得心惊,刘和上书朝廷请并州牧的事儿可没告诉过他,他这一知道就连忙让人去辽东郡把刘和叫了回来。
“和儿,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请并州牧的位子,你怕陛下还不够防范于你我吗?
本来为父牧幽州就出尽风头,此番你再牧并州,那朝廷里还不知道如何嚼你我的舌根子呢!”
“父亲莫忧,张让等人已经被孩儿说服,断不会在朝廷里给咱们添乱的。”
看着刘和那样刘虞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并非穿越者的他哪知道明年之后就要天下大乱了,按照正常思维刘虞自然不愿刘和去并州。
“算了,既然朝廷的诏书已经下达,那你就赶紧前往洛阳述职。拿了正式的任命后就赶紧去上任,莫要回来气你爹我!”
刘虞说的气愤,但还是忍不住问了问道“你从幽州军将里挑两个人带走,幽州属官也带一个,万一并州人生地不熟的出什么乱子,你没两个心腹都办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