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等菜的间隙里,6屿风来了。
他看着状态不是很好,进包间后就坐着一言不。
沈眠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服务员把菜上齐后,气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有些奇怪。
周荡受不了,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碗:“搞得这么沉重干嘛,又不是商务谈判,一个个像家里死人了一样,挎着个脸干什么,吃饭啊!”
6屿风靠着椅子,掀起眼皮,他问:“你姐姐最近怎么样?”
声音很轻,有些沧桑。
“挺好的。”
沈眠喝着果汁,答的漫不经心。
听到她的回答,6屿风又沉默了,看着面前的菜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顿饭,吃的格外压抑。
吃完饭沈眠去了一下洗手间,回来的时候6屿风已经走了,周荡去开车,江衿风站在走廊上等她。
他脸色看着非常不好,冷峻的脸上裹着浓厚的病气,他垂着头,鼻梁上落下一大片阴影,薄唇白。
甚至沈眠已经站在他旁边了,他都没有觉。
沈眠伸手在他脸颊上轻轻点了一下,江衿风抬头,有些错愕,沈眠的手慢慢上移,盖在江衿风的额头上。
果不其然,烧了。
沈眠收回手,无言地盯着他,有些愠怒。
江衿风舔了舔干裂的唇,对上她的注视,动了动喉结:“住哪,送你回去。”
沈眠不说话,拉着他的手往前面走。
她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很小,骨骼感很重,指尖好像一年四季都是冰的,背影有种不容反抗的气势,看表情应该是生气了。
江衿风就这么任由她把自己带到了楼下,到车边的时候,她把他的手丢开,自顾自的拉开副驾的门。
她进去后,“嘭”
的把门关上,看着脾气起来了。
江衿风看着紧闭的车门,耷拉着眼皮,坐进了后座,坐在沈眠的后面。
周荡疑惑,这俩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吵架了?为什么吵架?
两个人都不说话,周荡真是受够了这个氛围了,点开手机准备放歌。
后座的江衿风开口了:“先送她回去。”
他声音有点哑,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眠睫毛颤了一下。
周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扯着嘴角,想问沈眠住哪。
她却说:“去医院。”
明明她的语气平缓无波,但是入耳就觉得这一声很重,像是在脾气。
周荡瞥了她一眼,她半张脸都掩在鸭舌帽下,看不清表情。
行吧,看来是知道江少爷生病了,她话了肯定是去医院啊,江少爷的病也不能拖下去了,万一把他烧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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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江衿风跟着医生进顶楼的VIp病房检查,他伤口撕裂感染了,本来烧就没全退,现在温度又上来了。
主治医生帮他挂好点滴,语重心长道:“江小少爷,哪有你这么不爱惜身体的,不是说了不要剧烈运动吗,后背的伤口撕裂了好多,现在被感染了,你还想再进一次急救室吗,你不好好养病,是会要人命的。”
江衿风早上被送过来抢救时,医生看到他的状况都惊了。
他后背的伤触目惊心,大小不一的伤口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打的,皮都被打烂了,白肉有些外翻,流了很多血,再加上他高烧不退,危险程度像是半只脚进了鬼门关。
现在人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了,前脚刚把他送出去医院,后脚回来伤口又严重了,好不容易退的烧,现在高温又降不下去。
主治医生一早上直接白干。
这些富家少爷,就不能惜点命吗!
沈眠就站在门口,她抓住了几个重要词汇,进急救室、后背有伤、伤口撕裂、高烧,会要人命。
她眸光一暗,淡淡地看着江衿风。
江衿风靠在病床上,眼皮半掩,恹恹的他一直留意着沈眠的表情,她从上车后就没说过话,现在表情更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