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景和春的语气终于轻快些,“那我先谢谢叔叔啦。”
“是呀,你要是不想坐面包车,叔叔还有开出租车、货车、大巴车的朋友,带你从淮宁回来绝对不是问题!”
心里的阴霾被叔叔爽朗的话扫得一干二净。
景和春甚至得寸进尺,“叔叔,那你有没有开火车或者高铁的朋友啊?”
“……”
对方意味深长:“芽芽,我记得从小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那个梁凯就是高铁学院的呀?哎呀,只要你一句话,那他不是带你说走就走!”
“叔叔!”
这下景和春闹了个大红脸,“怎么连您也打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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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宁是省城,安茗村离那儿不远也不近,到了镇上坐火车,大概三个小时。
程家其实提过要来接她,林翠福怕麻烦了人家,商量着作罢。
景和春极少出远门,唯一的一次,是妈妈带她乘火车去临市某景点写生。
她那时候太小,对此印象不深。
可奶奶问她能不能一个人坐火车,景和春还是十分有信心地点了头。
好像想着妈妈曾带自己一起坐过,就有了独自出行的勇气。
到了火车站,景和春对一切感到陌生。
在农村待久了,很久没接触现代化的城市,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好在景和春聪明,知道看指示和候车表,实在不明白的就问附近的工作人员,一路顺利上了火车。
乘务员大哥热情地帮她搬了行李,又问,“小姑娘一个人出远门呀?能不能行,在哪儿站下?”
景和春不设防地答:“淮宁市,我能行,就三站呢!”
大哥亲切地笑,“好,我记着,如果到了淮宁看你没下我就提醒你。”
景和春十分感谢:“那真是谢谢哥哥了!”
景和春殊不知“大哥”
和“哥哥”
的区别之大。
“哥哥”
这个称呼一出,乘务员眉开眼笑,检车的时候都哼着小曲。
这位哥哥刚走,另一位哥哥倒是来了。
景和春手机震动两下,带着裂痕的屏幕上显示微信传来消息。
是舅妈发过来的消息。
从景和春记事起,她和舅舅一家来往不多,微信也是这几天才加上。
不过根据近几次打电话和发消息的口吻,舅舅和舅妈都很欢迎她。
应该都是好相处的长辈。
刚打开消息,就发现舅妈把她拉进了一个群。
名称叫“二对一精准扶贫”
。
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对话框又显示:
“舅妈”
修改群名为“四喜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