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不该对她这样狠心……
可是,唯有这样,她才能长记性,不是吗?
杵在一旁的何叔元叹了口气:“陛下,您对公主还是得收着些性子,真是把人伤出了好歹,伤心难过的还是您自个儿啊!”
虐妻一时爽,最后还不是自己心疼。
危玠声音冷漠:“对她好没用,只能让她记得,这辈子都忘不掉。”
良久,他才哑声吩咐:“退下吧。”
他看着床榻上的人,只是静静卧在那里便充斥着一种脆弱之美。
黏在两鬓的碎潮湿,高热下嫣红的唇瓣与苍白面颊愈加鲜明,显得几多病态,沾了薄薄汗珠子而随着喉咙哽动微微颤栗的雪白锁骨,让她犹如精美琉璃,轻轻一触就要碎裂。
危玠帮她擦身子降温的时候,是白昼,外头下起了雨,待她终于睁眼,外头已经黑了,雨势渐大。
男人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小玉,饿了吧,哥哥喂你喝。”
他伸手欲触碰她的面颊,试温,可当那微凉的指尖才刚触及到肌肤,凌玉就猛然颤栗了下。
她沙哑着嗓子失声痛哭,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面颊滚落,那映着危玠身影的美丽杏眼,此刻全然是痛苦与恐惧。
“放我回去!我讨厌这里!我讨厌你!”
女郎乱挥的小手,不慎打翻危玠手里的粥,“砰”
一下的碎裂声,令她像是被吓到一般,拖着病弱的躯体迅急起身,缩在了床榻一角。
一只粗粝的大掌猛力钳起她的小脸,“给你一次机会,收回这句话。”
危玠贴近她痛苦的娇颜,阴森呢喃。
凌玉流着泪,贝齿紧紧咬着软唇,闭上眼不敢再看他。
强劲的身躯完全笼罩住那仓皇失措的小身影,随着他的逼近,凌玉不断向后缩去,脊背很快就贴上了三角墙面。
危玠俊美近妖的面颊无视她的脆弱,凤眸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神光,执着的凝视,决心以视线吞噬她的一切。
“眼睛睁开。”
他用力的逼近,将女郎吓得猛然缩肩,唇瓣颤栗,几乎要哭出声来。
“乖乖,把眼睛睁开。”
他几乎要贴上她。
可他没有吻她,仅仅是欺近,鼻息间是炙热的气息,热烫烫的撒在她娇嫩雪肌之上,引女郎阵阵颤栗,他嗓音温柔暗哑,却裹挟不容拒绝的强势。
恐惧促使凌玉被迫睁眼,与恶鬼对视。
她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面,一动不敢动。
他完完全全没有碰到她,只是将双手撑于她身子上方,将她整个都笼罩进他的阴影里,几近变态般用鼻子深嗅她鬓间流出的馥郁香气,再以鼻尖轻缓的摩挲刮蹭她的侧颊,以及那微微颤栗的锁骨。
仿佛一头恶狼,在标记自己的小猎物。
良久,他才俯以鼻息撩拨她精致的耳畔,用浓郁的阳刚气息,围困身下可怜兮兮的小白兔。
这样老道的手段,让女郎不住的颤抖。
太可怕了。
这样要吻不吻,比任何时候都让凌玉感到恐惧。
每一寸肌肤,都清晰又敏感的感触到男人大胆而赤裸裸的审视。
简直令她毛骨悚然,浑身上下起了颤栗。
难以忍受,唯有妥协,她哽咽着投入了危玠的怀抱,趴在他的胸膛,终于彻底哭泣出了声。
一声轻叹,自危玠的胸膛深处溢出。
他满意的缓缓收紧臂膀,圈住怀中女郎娇小绵软的身子。
她好小,好脆弱,让他觉得怀中娇弱又无比依赖自己的身子,跟只没人要的小猫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