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事知道雨生的底细,知道她擅长厨艺,却没有直接安排她干厨房的活,而是问了她喜欢做什么。
雨生想学医,徐管事并不惊讶。双眼如古谭,处变不惊。
每日有空时,你可去药房学药理,我会安排大夫教你。另外,你可愿在膳房工作。
“嗯嗯,我愿意。”
雨生在将军府就是干膳房的工作。在东宫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干,能学药理,已经是意外之喜。
“好。以后太子的饮食就由你负责。这是你房中的钥匙。为方便你送餐,你的房间在兰园,离太子较近,等下会有人带你去。”
“有什么事,你可来东院找我。不要越过我,去找太子,可明白了?”
“明白了。”
“好,暂无别的事,你先走吧。我安排人带你认路。”
“等等,徐管事,敢问太子饮食可有什么偏好或者忌口之类的东西?”
听到这,徐管事面露古怪之色。“这……太子没有忌口,但也没有什么喜欢的菜。每日食的很少。”
所以给太子做饭,一直是一个苦差事。还好太子不像其他主子一样,怪罪下人。但还是没有人愿意担任这桩差事,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徐管事怎能轻易放过。
“咳咳,你别管这么多,只管做就是,我听说之前在书院里。太子也吃过你做的菜,这不是挺好,有那么多顾虑干什么。”
“走,走,走,先领你去看房子吧。”
雨生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赶去看房子了。一句话只好憋在肚子里,同时默默怀疑,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这徐管事就是只千年的狐貍。
有小厮带雨生去了兰园。兰园也贯彻了雅致的风格,风景十分漂亮。雨生分到了一个人一间屋子,房间布置整齐。
是她住过的最好的房子了。目前为止,雨生对现在的一切都很满意。
安顿好一切,雨生开始想明天给太子做什么好呢?在书院时太子还是“公子”
,给他做的鱼和茄子。
太子好像喜欢。这让雨生稍微放心了一些,总归还是愿意吃不是。
早上不宜食太辣,雨生决定做一碗阳春面。阳春面汤清味鲜,清淡爽口。以熬香的葱油和烧透的海米,与煮熟的面条一起拌食。面条韧糯滑爽,海米软而鲜美,葱油香郁四溢。再合适早饭不过了。
翌日,雨生起了一大早,将做好的阳春面送往太子住处。因为他听说太子没有贪睡的习惯,所以雨生也被迫起一大早。
因徐管事有通知,所以一路上的侍卫并没有阻拦。太子住处也是非常的雅致,同时带了低调的奢华。
雨生看见那些精致的物品,生怕自己磕了碰了,这一辈子都赔不起。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内房,却没有看见楚渊。
再进,就是卧房了,雨生不敢进。也不敢出去,万一太子没有吃到早饭,岂不是重罪。这里不是将军府,楚渊也不是楚萧锦。雨生时刻铭记这一点。
雨生去门外问了侍卫大哥,得到的回答却是让她进去。无奈,雨生只好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她本想轻轻的将食盒放在桌上,却无意见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
雨生直接嘴角裂开,说好的没有贪睡的习惯呢?难道是她起太早了,浪费她一天的精力,脑海里正胡思乱想着。
下一秒,一道凌厉的劲风袭来。床上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她的脖子上多了一只手。窒息感从喉咙蔓延到全身,像是被一把钝了的刀穿透了身体。
雨生说不出话来,拼命掰开他的手。“救…救命…我…我是……”
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楚渊此时神志明显是不清明的,可雨生已经快被他掐死了。
他的眼尾微红,身形清瘦却十分有力。雨生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雨生跌坐在地上,不停大口喘气。
楚渊恢复了清明,看向地上的雨生。脖子上出现了几道红色的勒痕,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雨生平复了一会儿,嗓子还是有些疼。只能扯着嗓子说话。“公…公子,我只是来送饭……”
其实应当唤太子了,但是在书院和楚萧锦他们一起唤惯了公子,加之他们外出时,也只让公子相称,以免暴露身份。雨生唤习惯了,没有改过来,楚渊也并未纠正。
楚渊身上还是白色里衣,因为动作太大,领口已经微微敞开。
“知道了。你等下去找徐管事领一些伤药。”
“是。”
“你以后…我入睡的时候不要打扰,我会控制不住,以为是刺客。”
“你下去吧。”
“是。”
雨生行礼退下。原来以为她是刺客么?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在睡梦中都时时刻刻提防着别人。这个太子之位,得来也十分不易吧。
楚渊生母早逝,太子之位不过是为了制衡大皇子一家独大。年少封位,不知经历过多少阴谋陷害,才会如此警惕。
阳春面被吃完了,膳盒退了回来。膳房的刘管事看到雨生十分高兴,给了雨生一些赏钱。
工作第一天,除了被掐脖以外。就有赏钱,也算是个不错兆头。
在书院得了楚渊的赏赐之后,她赎身的银子早已经攒够。青梅酒赚了四百两银子,她赎身只要六十两银子。
这些年在书院,雨生有攒了一些银子,加起来全部身家是四百七十两。足过她下半辈子的生活了。
她的卖身契,应当被楚萧锦交给了楚渊。她签的是活契,只等20岁一到,就可以赎身离开京城,去任何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