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明晃晃的拒絕。
蘇今昱抿直嘴唇,下頜成一條鋒利的直線。
忽的,他甩手將手中的棉簽和藥膏摔在地上,一身寒氣的大步離開。
摔門聲震天響。
過了好一會兒,江際白才停止顫抖,她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全身濕淋淋,冰冷冷。
似是累極了,她沒有力氣起身換洗,直接陷入黑甜的夢境。
又回到那個破敗的家。
她母親神智不清的抓住她,歇斯底里的罵她是婊子,是淡婦,是人盡可夫的妓子。
尖利的指甲掐著她的脖子,像是要她死。
她呼吸不過來,啞著嗓子一遍又一遍解釋,「媽媽,是我!是我!是際白,是你的女兒啊!」
她喊的嗓子都沒聲了,可是媽媽根本聽不進去,還是把她當作罪人,用最粗鄙的話罵她。
她受不了的推開母親,捂著耳朵跑,但突然一個尖銳的疼痛從後腦勺傳來,她母親拿著花瓶砸在她頭上,她摸著頭上的血,緩緩轉身。
母親卻突然反應過來,雙眼呆滯的看了眼她,又看了看手中的花瓶,啊的尖叫一聲,扔下花瓶,抱著她哭……地板上的血流了一地。
——
江際白疲憊的睜開眼睛,這個夢做的她身心俱乏。
其實已經很久沒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但現在媽媽又出現她夢境裡。
後腦的疼痛,媽媽的懷抱,那麼真實,那麼清晰。
最後,媽媽摸著她一邊哭,一邊反反覆覆的說,不要像她,不要像她……
她知道媽媽這一輩子的心結都在於此,後來精神失常也是日日鬱結所致。
窗外一片鳥語花香,溫暖的陽光靜靜的灑在她被角,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被誰換了,清清爽爽。
她不能,也不應該沉淪。
或許命運很殘酷,但不是她躺平的理由。
脫下衣服張開雙腿很容易,但要再穿上就不容易了。
有些人用盡一生都穿不回,就如她母親。
她慢慢的起床,穿著睡衣站在窗戶前,看著這個美好又殘酷的世界。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攢緊拳頭,只要一息尚存,她就永不妥協。
沒有人能強迫她,她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度過這一生。
蘇今昱一連幾天都沒回來,她的身體也日日在恢復。
心寬體胖,這段時間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的臉色都紅潤起來。
她也沒閒著,有時候也幫著陳媽做一些不太累的家務。
剛開始陳媽還處處阻攔,堅決不讓她動手,但時間久了,看她是真心要幫忙,也就任她去了。
蘇今昱回來的時候,江際白正和陳媽在收拾屋子。
陳媽在拖地板,另一個年輕女人背對著他,拿著抹布在擦窗戶。
蘇今昱愣了一下,什麼時候自己請了兩個傭人了?
再仔細一看,竟然是江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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