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蓁微微抬头,这才看见上方的门锁。
好像,自己昨晚回家以后,为了安全起见,将门锁反拧了一下。
焦心使人愚笨,她算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黎蓁轻咳两声,终于成功把门打开。
烟攸宁孤身一人坐在轮椅上,腿上除了薄毯以外,还有黎蓁那件黑色的外套。
她的金发被整齐地梳在耳后,碧蓝色的眼睛瞟了黎蓁一眼,很快别开了:“你的外套。”
暖烘烘的外套被黎蓁收进怀里,混杂着洗衣液与留香珠的味道,看着窗外的雨,黎蓁很好奇它是怎么干的。
像是感觉到黎蓁的疑惑,烟攸宁很快接了一句:“后面要连下三天雨,光是晒着要放很久,我就扔烘干机里头了。”
她辩解完,表情又有些一言难尽,像是有些懊恼。
黎蓁只能看到她半张侧脸,“哦”
了一声以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一股无言的沉默像雾一样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来。
该如何解释,昨夜烟攸宁觉得自己后来说的话太莫名其妙,语气又太冲,坏了别人的一番好心,于是乎在木门关上以后还是想追出去和人解释。
结果,她一开门就看见黎蓁打开了隔壁那间经久不开的房门,闷头走了进去。
既然住的这样近,也就不着急今晚说了。何况她昨夜那样,说多了反而错多。
但是一大早被黎蓁这样直白地问了,烟攸宁还是觉得有些羞赧。
毕竟是自己做错了,烟攸宁感觉到一股暖意攀到自己的耳尖,于是捋了捋自己的短发,强行挡住那股炽热。
“碰巧听说。”
她说话的样子煞有其事,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烟攸宁能感觉到黎蓁火烧般的视线,她忍了忍,还是说道:“你你的衣服,没有穿好。”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烟攸宁便看到了女人的一只睡衣肩带挂在臂弯处,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皮肤。
她那头垂到小臂的乌发不像昨天一样整齐地梳在身后,而是在脑后炸开,像朵迎着太阳盛开的向日葵。
黎蓁“啊”
了一声,慌乱地将那件黑色外套穿上,借机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二人沉默片刻,烟攸宁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
她想为自己昨夜不礼貌的举动致歉,可正当烟攸宁想往下说的时候,就看到黎蓁几乎是扑了过来,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一片阴影正对着烟攸宁砸了下来。
烟攸宁不得不转回头,与她面对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