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徐枭对程知衍的冷淡很不满意,“你都不问问他找我干什么?万一就是私通奸情?”
程知衍倒了杯热水,掌心盖在背面上感受着热气:“他和我说过了。”
“啊,真厉害,”
徐枭单手搭在围栏上吹风,打电话的间隙还不忘往三十楼底下看看,“反正能说的我都说了,也没瞒着,就是想和你说一声。”
徐枭玩的一手里外不是人,不介意在程知衍这告状,既说了江焕多事,也说了自己多嘴,其实程知衍的平淡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个人本来就这样,所以他坦诚比隐瞒强,反正程知衍也不在意。
程知衍说:“我知道了。”
换做以往,对话到了这种程度,明显就是要挂了,徐枭今天大概是心情挺好的,也没想挂电话,和程知衍两人都没能说话,一起听着风声。
徐枭偶尔有几次这样的经历,因为没人说话,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想找个人随便唠叨的时候就会想到程知衍,很奇怪的关系。其实他和程知衍年纪相仿,没有差几岁,可程知衍安静话不多,但又不是不懂的那类人。
徐枭很喜欢程知衍这样的倾听对象,时间久了,程知衍也会问点什么,不让两人的话题一直干下去,这个过程持续了五年,可徐枭觉得很值得。
过了一会儿,徐枭说:“你家那个谁好像挺关心你的,你们是假结婚啊?”
程知衍没说话,徐枭便说:“假结婚也没事,对你好就行了,他要是能好好照顾你的话,我就不管你闲事了,过阵子就出去玩。”
程知衍这次吭声了:“他肯吗?”
没有人知道,徐枭也是有对象的,又或者说有人知道徐枭身边有个这样的人,但不确定他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程知衍这些年来,从徐枭这里听到了很多爱恨情仇,比电视剧精彩的多,有的时候大概是说故事的人太过激动,他为了跟上节奏,也学会了生疏的询问。
徐枭冷哼一声:“他肯不肯是他的事,我要怎么样是我的事,大不了一拍两散,我死给他看。”
程知衍:“”
徐枭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话太过生猛,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每年这个时候程知衍都很不舒服,他有时候靠熬,没办法了才找徐枭,大多数都是低烧,但低烧有时候比高烧更熬人。
今年到这会儿,程知衍都没找过徐枭,也就江焕找了,江焕比程知衍坦诚,也不像程知衍不把自己的事当事。
果不其然程知衍说:“还好。”
徐枭笑了笑,为他不意外的答案感到愉悦,顺带打了个喷嚏,有人推了阳台门出来,一件衣服被披在徐枭身上,他回头把那人又推了回去,裹了裹衣服蹲到地上,毫不在意高定西装在昨夜下过雨的地上摩擦。
“我呢,管不住你,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多吃饭,多睡觉,多喝热水,少吃药。有人喜欢你呢,你就接受他的好,人活着就一辈子,有时候别太和自己过不去。”
程知衍有时候也嘴硬,徐枭怕这人和他争,很快地说:“你不是也想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不是什么坏事,你看我,不就这样,他爱我,我就接受,下了床他就是根闲置的□□,丢了也没有关系。”
程知衍:“”
徐枭把话说的和告别似的:“我以前以为我的世界没了谁就不会转了,现在觉得地球他妈是圆的,而我就是个炮灰,没办法阻止它转动。所以我想开了,人生在世及时行乐,爱也好恨也好,总有会消失的一天,活着的时候多爱一点,感情这种东西,死了也带不走,到头来我是一把骨灰,他也是一把骨灰,就算撒在一起,也没人认出来谁是谁,去哪里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