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温雅谢过薛县令的好意,他拿着县令亲笔手书的‘表彰信’回了家。
薛县令的话提醒了温以良,他曾在周夫子和赵寒芝面前说过想继续科考,实际上却一页书都没看过,若不是薛县令提起他都要忘了。
要接着科举不是因为他想当官,纯粹是因为他被万、孟两府的行径恶心到了。
先前孟夫人找人放火烧庄子谋害人命,后来李迪又当街找事,还有医馆伙计居心不良,再加上路遇歹徒的事,这背后是谁在使绊子可想而知。
就李迪那个草包纨绔能找到身手那般厉害的打手?若有这个门路也不会两次被孟煊抽了鞭子。竟还想出下药这种后宅阴私才用的下三滥招数,若说背后没有孟府的影子他是不信的。
孟、万两府,他一个也不准备放过。
因着要读书,回到家后温以良洗漱完便把周夫子当日赠的书卷找出来大致翻了一遍。历年的举子考试大致分为三部分,一部分考经典书目,一部分考诗词,一部分考策论,与温以良了解的古代科考差不多。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个时代的人考试那是真得有真才实学,四书五经要熟记于心不说,各朝各代名家大儒的文章也要考,更不用说结合事实写出一边精彩绝伦的策论。
而赵寒芝正是写策论的高手。听赵寒芝说,举人考试,百中取一,那真的是堪比末世前的某全国性的大型事业单位招聘考试。
温以良草草翻了一遍书本,大概列好学习计划,有些不懂的部分还得抽空去请教夫子,又要忙医馆又要准备考试,算一算以后会更忙。
温氏医馆开业满两个月时,仁和堂派人送来一张请柬。大致内容是近日将要在隔壁的中林县举办民间医术交流会,邀请温以良参加。
前来送信的田掌柜解释说往年这种请柬一般是有一定经验的大夫经他人推荐才能参加,仁和堂极力争取到一个名额,原因无他,若能在交流会中取得头名,就能得到府城乃至本省同行的认可,可谓是扬名立业的大好机会。
温以良在末世前也参加过这样的活动,不过都是跟着导师去的,自己从没上过台,但大概知道都有些什么内容,很是感兴趣。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一走又是半个月,医馆的生意势必会受到影响,可又要劳申觉大夫受累了。
医馆可用的人还是太少。温以良打算从交流会回来,就要准备扩招了,学徒也要多收几个,免得忙不过来。
他跟孟煊商量之后决定给申觉大夫把月银从十两涨到二十两,分红也再加一成;店里的伙计月银统统加一成。
得益于温氏医馆开业两月以来的生意红火,周转资金充裕,孟煊也变的大方了点,不再天天盯着医馆药铺的开支。
交流会温以良邀请孟煊一同参加,孟煊惊讶又开心地答应了。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像温以良这样,毫不在意夫郎在外抛头露面经营生意,还常常带他出入各种场所,不管是县衙还是夫子家,还是谈生意,都毫不避讳,这一点让孟煊极为心动。
这种小事温以良根本没多想。像以前自己在各种场合、领域见过的大佬们,其中有一半都是女士,就连末世后觉醒异能的人也是男女各一半,甚至还有几个基地的领导人都是女性。
他从来不敢小瞧任何一种性别,同样也不轻视哥儿。这也是他能收获景老板友谊的其中一个原因。
出发前一天,医馆发生了一件纠纷,来自申觉大夫看过的病人。
那是一个妇人,因产后崩漏来看诊,按理说这种病申大夫看过很多,应当不会出错,更何况医馆还有神药玉露,病患复诊情况一般都挺好,这个妇人的情况却不同。
病患自述产后两月崩漏,淋漓不止来看诊,申大夫开了逐瘀固冲汤对症下药。按理说服药半月情况应有所改善。这妇人服药之后不仅血没止住,反而加重了,到了今日已面色苍白失血过多,一副随时要晕厥的样子。
妇人的汉子在医馆门口闹事,破口大骂,说他们草菅人命。申大夫一开始好声好气想把人请进来,那汉子却不肯,非要在大街上就要个说法。
孟煊一见哪能不懂,明白这人是专程来砸场子,凤目一瞪,冷眼看着那汉子胡说八道,忍不住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家婆娘命苦,要被医馆治死了,怎的现在人都断气了还不赶紧抬进来抢救?还在街上撒泼?你是想救她还是不想救她?”
那汉子登时急白了脸怒道:“怎的是我不想治?我婆娘吃了你们的药人没好,谁还敢相信你们?万一治死了怎么办?谁陪我一个婆娘?”
温以良冷笑道:“所以你就准备把她这么丢在大街上眼睁睁看着她病死?刽子手是你还是我们医馆?你当这一圈百姓的眼睛是瞎的不成?你既不愿意进医馆也行,那温某今日便就地看诊,也让大家看的分明,如何?”
那汉子还想说什么,冯小虎等几个伙计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围观百姓神色渐渐变的疑惑,悄声谈论他们,便一咬牙,“好。就让大伙亲眼看着,你是怎么治死我娘子的!”
温以良冷笑不答话,蹲下来手指搭上地上那面色苍白妇人的腕间,果然早先从舌质偏红,苔少,心悸气短就能看出这人情况不太好,兼脉细数,乃是典型的失血过多阴虚气弱之象。
他异能在妇人体内流转,察觉那妇人胞宫滞涩,血气不通,生机像个漏斗似的只出不进。异能输入后脸色便肉眼可见的好了一些,但只是还是苍白。这法子也只是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