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水边走边道:“刚刚突然来了一群汉子并几个妇人,气势汹汹的,进村就说要找孟煊,还说孟煊是他们万员外老爷未过门的第七房小妾!”
“我看情况不对让人把他们拦住了,他们非要我们交人,否则便要不客气!”
“嗯?这么嚣张?当我们温家村的人好欺负的不成?”
其中一位族叔道,“我们村何曾有一位叫孟煊的?”
“我夫郎就是。”
温以良停下脚步道,“我之前所说与夫郎有婚约这事千真万确。各位族叔尽管放心。”
温二爷目光犀利看了看他,沉吟片刻对温长水道:“赶紧把各家汉子喊过来。让你哥去县衙把温县丞请过来!”
温长水匆匆应了,温二爷带着温以良和几位族叔向村口走去。
果然就看到一群汉子跟张屠夫为首的几人对峙着,其中有个身穿锦衣的圆润妇人最为醒目,她身旁跟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在跟村民争执。
温以良回头看了看发现孟煊没有跟来,略略放心,走上前去。
只听那管事道:“孟氏孟煊哥儿,乃是孟府与我家老爷半年前就定下婚约的。我家老爷乃万知万员外,县令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如今他与人私奔来了你们温家村,你们说没有就没有?今天你们要不把孟煊交出来,要不我去请我家老爷亲自过来要人,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放屁!”
张屠夫先骂道:“哪来的第七房小妾?孟哥儿乃是我们村温秀才明媒正娶的夫郎,自小就定了娃娃亲的,怎么就成了你家什么狗屁万员外的小妾?人家堂堂正正拜了天地,你家万员外是谁?还想强抢人良家夫郎不成?”
“哦?什么时候拜的天地?怎么我这个当母亲的不知情?难道是无媒茍合?随随便便就跟个与人定过亲的哥儿成亲,你们温家村的人就这点教养?”
那打扮富丽的妇人道。
温以良目光冷冷看了她一眼,走上前去:“是何人要找我夫郎?”
周围的村民见他跟村长来了,默默退开站在身后。
“你就是温秀才?温以良?”
管事目光不屑打量他一眼问道。
“是在下。”
“那正好,把孟煊交出来吧。人给我们,还赶着带回去给万老爷交差呢。”
管事说。
“不行。”
温以良平静道:“孟煊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谁也不能带走他。”
温以良平静道:“孟煊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谁也不能带他走。”
话音落下那妇人急了,“他是你明媒正娶的?谁点头允许的?他姓孟,是我孟家人!我是他的嫡母!他的婚事由我做主!我没允许那就是私奔!还想嫁人?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是孟家嫡母?你说了算?那曹夫人作为孟哥儿生母有没有权利帮他做主?”
他面向众人朗声道:“十七年前,孟哥儿生母曹夫人有孕在身,与我母亲温郑氏指腹为婚,并互赠信物立下誓约!十七年后,我如约与孟煊完婚!请了媒人!合了八字!八抬大轿娶他进门!敢问孟夫人,这哪里是无媒茍合?与人私奔?”
说着将两条手帕拿出来给众人看。
村民里议论声响起,纷纷为他说话:“就是,人家早有婚约,人也是我们看着娶进来的,怎能说是私奔?这夫人嘴也忒毒了点。”
“对对,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抢人夫郎,真不讲理!”
“讲理?你没听说人家是万老爷家的?抢个小妾还这么嚣张,一点不把我们温家村放在眼里。”
孟夫人慌了一瞬,又道:“曹氏已过世,婚约之事有谁能证明?就凭两块帕子?据我所知你母亲温郑氏也已过世,拿两个死人说事算怎么回事?我已于半年前替孟煊定了亲,难道我这个嫡母说的话不算,你们反而相信一个死人说过的话?”
这话一出温以良真的有点生气了,如果刚才只是收钱办事替孟煊职业挡枪,那么这会就是动了真怒。
还不待他说话,旁边冲进来个妇人张口骂道:“老毒妇!你算什么嫡母?”
竟是不知何时赶来的李婶子。
“难道人不是被你们逼死的?曹夫人嫁入孟府在先,你不过是个妾室,入府之后兴风作浪,骗的孟老爷休了原配,眼里容不得人,还把孟哥儿跟他母亲赶出孟府。两人在别庄受苦不说,每年还要给你孟府缴六十两银子的赎身钱!他们母子俩出府时身无分文,辛辛苦苦十几年挣得一点银钱全都给了孟府!可怜孟哥儿从小没爹跟着曹夫人吃苦,好不容易长到十六,又失了娘!”
“你们趁着孟哥儿亲娘新丧,竟背地联手逼他嫁给五十多的糟老头子!还骗他说荣华富贵享不尽!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自己去?”
“所幸孟哥儿有婚约在身嫁给了温秀才,你们又跑过来抢人!天地良心!人都成亲了还上赶着要把人卖了咬一口肥肉,你属狗的吗?这般阴魂不散!”
说完目光愤愤盯着孟夫人,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
“你——”
孟夫人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被气狠了。
“今天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带走这小浪蹄子!我看谁敢拦?”
“夫人说的话都听见了吧?把这群刁民赶开!”
管事道。
“且慢!”
温二爷听了个大概,拦住他:“是不是当我们温家村没人了?青天白日想强抢人不成?孟哥儿已入了我温氏族谱,就是我温氏的人。更何况你们还不占理。想抢人,不若等官老爷来了当面抢一个试试?”
就在这时温长水带着几乎全村的汉子赶到,看了看形势,带人站在自己爹身后,一伙人拿着镰刀锄头,无声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