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男人自然知道憋着有多难受,严熤犹豫半天之后还是贴在尹观庭耳朵边小小声地问:“师兄……你没……你……要不要我帮忙?”
尹观庭身体一僵,缓慢吸了一口气,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你要不想继续,就别招我。”
严熤:“……”
他并不是很想知道还能怎么继续,于是果断怂了回去,抱住尹观庭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要说什么,于是很认真地跟尹观庭重复:“我受不了在公众场合做这个,下次要搞得回家。”
尹观庭没忍住低笑出声,觉得他实在坦诚得可爱,于是承诺:“好,下次不会了。”
得到保证,严熤睡意瞬间就上来了,本来中午没睡觉生物钟就在疯狂报警,更别说发泄后自然而然的困倦,没几秒钟他就靠着尹观庭睡着了。
感受身后柔韧的身躯渐渐放松,呼吸平稳下来,尹观庭便小心给他换了个姿势,严熤躺下的时候咕哝了两句,脸颊蹭了蹭他的小腹,但最后还是没醒。
尹观庭也没在动,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么浪费时间好像也不错。
可惜没安静几秒,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尹观庭一看时间,下午两点半,他和一个客户的线上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客户的法务正在群里一一艾特各个要参会的人,反复发送会议链接。
看看严熤睡得正香的脸,尹观庭再次深吸一口气,深感王信鸿禁止办公室恋爱的规矩高明,看起来是时候考虑一下老王的提议,给严熤换个老板了。
……
最终严熤还是被叫醒了,睡得还有些迷糊的他在尹观庭一串话中只听到让他先回去工作,于是他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提着饭盒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旁边胖哥和小陶正在讨论案子,讨论着讨论着声音就低了下来。
严熤没注意,坐下之后还是觉得很困,他伸手掩住下半张脸打了个哈欠,顺便揉了揉脸,一边拼命眨眼,试图清醒一些。
旁边胖哥和小陶的声音彻底停了。
严熤自我激励半天之后无果,于是转头准备向隔壁小陶要一包咖啡续命,然而一转头就对上了两张很是担心的面孔。
严熤:“?”
小陶和胖哥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忧心忡忡,小陶十分小心地递过来一张纸:“那个,你先擦擦眼泪,你被尹律师骂了啊?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没事啊小严,”
胖哥跟着安慰,“之前被尹律骂哭的律师多了去了,他就是那个性子,你别太往心里去。”
严熤:“……”
他接过小陶的纸巾,把打哈欠逼出来的眼泪擦掉,然后清了清嗓子:“我没被骂,我这是困的,正想问你有没有咖啡给我一包。”
“好吧好吧,我给你拿。”
小陶一脸“虽然我知道你在逞强但我不揭穿你”
的表情,给他拿了一包袋装咖啡。
胖哥很好心地提醒:“你要是不想让人知道,就还是去卫生间冷敷一下眼睛吧,太明显了。”
明显什么明显?
严熤满头雾水,但还是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等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视线,他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误会。
镜子里的青年眼角一圈红痕,衬着白皙的肤色十分明显,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严熤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种生理反应,联想到尹观庭那句调笑似的“爽哭了”
,顿时晴天霹雳,已经不只是眼角红了,整个人都红了。
他深吸一口气,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往脸上扑冷水,可算是勉强把温度降下来了,同时内心再一次发誓,自己以后死都不和尹观庭在公众场合有亲密接触了。
洗了几分钟的脸,严熤自觉冷静下来了,但眼睛实在没办法,只能就这样了,他顶着满脸水珠去拿擦手纸,正好和一个同期的律师助理打了个照面,双方互相礼貌招呼后擦肩而过。
然后第二天“小严被尹律骂了在卫生间里哭果然没有人能逃脱被骂哭的命运”
的消息迅速在律所传开来。
等过了一个星期才知道这个传闻的尹律:“……”
行吧,起码从结果来说,也不算冤枉。
……
……
元旦过后很快就是春节,宏远集团的张宏张总可算是给了回音,他以个人名义和律所签了委托合同,针对宏远集团股权架构的事宜提供法律服务,本质是希望借助尹观庭手里的谭穆的料,把谭英一伙人手里的股权拿回来。
不过此时距离春节假期只剩下了一个多星期,相关事宜都得年后来处理了。
按照惯例,主任团队在年前会有一个内部团建,一般会把尹观庭叫上,现在叫的人又多了一个严熤。
鉴于前段时间严熤被骂哭的消息还沸沸扬扬,大家担心严熤对尹律有心结,周舟还真情实意地给主任提建议,大意就是希望律所的大管家履行一下职责,调停一下矛盾,毕竟小严脾气好长得又好看,被骂离职了那是大家的损失。
王信鸿听得眼角直抽,十分怀疑自己成为了某对情侣之间py的一环,这要不是亲生的师兄弟,明天他就让这两人滚蛋。
等到了团建那天,王信鸿还是没忍住,拉着尹观庭上了自己的车,严熤则和律所的其他小伙伴分散在了其他人的车上。
年期的聚餐王信鸿一般会带上自己的老婆孩子,所以其他人也会很自觉地不上他车。这会儿车里坐了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有一对四五岁的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