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对面再说些什么,他直接伸出指尖挂掉了。
然后,身子侧滑,背对着桑笛看向窗外,再也没有转过身。
下车之后,桑笛把轮椅推后座下脚处,等任雨生跳下来坐上去,正打算推走,把手上传来一股力量——任雨生自己把轮椅开走了。
桑笛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又生气了?今天一天都感觉任雨生在跟他保持距离,但他实在想不到到底哪里惹人不高兴了?难道是他都明确拒绝了自己还要告白让人厌烦了?
他莫名生出一股怒气和委屈,盯着地毯上的任雨生,像是要把人盯出一个洞。也许是这目光太有存在感,任雨生与他对视片刻,突然问道:“你知道刚骨折的时候我是怎么移动的吗?”
桑笛愣了一下,摇摇头。
在任雨生的指挥下,他捞起滑板送到地毯前,莫名其妙地问:“干嘛?一只腿还能玩滑板?”
能站得稳?
任雨生神秘地笑,把滑板调整到与腰部齐平,然后手撑着身子,整个人趴到了滑板上。
?
桑笛看着他像身残志坚的流浪汉一样手掌撑地,用力一划,滑板就呼啦啦地开向了洗手间。
然后当着桑笛的面关上了门。
“不是,你要去洗手间就叫我啊!干嘛呀这是”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水流声。
仿佛被抛弃,桑笛气不打一处来,幽怨正无处发泄,看到灯光开关,啪的一声拍灭了。
水流声瞬间听了,里面传来任雨生骂骂咧咧的大叫声:“你t开灯!尿脚上了我艹!”
他没管,里面断断续续又是几声,然后门开了,灯光映出任雨生怒气冲冲的脸。
桑笛才不怵一个小瘸子,一个蹲下两手合抱,抱着腿把人扛走了。
腿被制住,任雨生就动手,大耳刮子啪啪招呼在桑笛头上身上,打得桑笛一边求饶一边赶紧跑到沙发旁把人放上去。
他揉着发蒙的脑瓜,刚想问罪,看见任雨生好像撒了气,又气又笑地抱胸看着他,他也没了脾气,再揉两下软声质问:“干嘛不让我抱你了?”
明知任雨生会说什么不好听的屁话,但他还是想装聋作哑争取一下:“以后还是叫我吧,你这样,多费劲啊。”
任雨生却不愿意陪他演:“以后除了上下楼,我都自己来吧。”
“为什么除了上下楼?”
他随口问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脏猛跳了两下,不可思议地向任雨生看去。
“你一个人的时候,就趴在滑板上活动?”
任雨生点头。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想到了更多:“所以你才睡在地毯上?穿不了衣服,才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