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苏难受地揉起了头,他很痛苦。没有星月的夜晚太暗沉了,他很讨厌,天气怪里怪气的,下雨吧,下场大雨,把这片荒原都淹了就好了。
他背靠在墙上,仰着头喘气。
该死的温故。你真是该死!
他是靠着花藤站的,不分轻重地揉头的时候,手不断地撞到花藤。花藤干枯的部分越来越多,撞得他手有点疼。
他的不耐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抬脚猛地踢了两下花藤,然后恨恨地往一旁挪了挪。
可花藤还在动,动得他烦死了。
他回过头,正想又踢两脚,猛然间,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像发泄一般吼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吼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太大,警觉地看了看四周。
墙后的人一如既往的冷静,没把他的发泄放在心上,只是缓缓地道:“出去办了点事。抱歉。”
他没想到温故会道歉,这让他为刚才的失控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没、没事,你去干什么去了?”
“不关你的事。”
墙后的人说道。
巫苏:“……”
就不该对这个人感到抱歉。可他同时也产生了一种感觉,他觉得温故此人,还算可靠,没有弃他于不顾。
“这是什么?”
墙后的人出了声,“藤曼里怎么有本书?”
“禁术啊,我拿不到它,你有灵力,你试试看能不能拿。”
“我拿禁术干什么?”
巫苏愣了愣,“温故,你记性这么差了吗?不是你让我找的吗?”
脸上滴下柔和的湿润,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下,巫苏皱起眉,心说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他擦了擦脸,后知后觉地发现墙后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他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墙后的人,那声音,好像……不是温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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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巫苏心脏骤停。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模糊的,扭曲的。
他听不出墙后人的声音究竟是谁,初觉那是温故,后又觉得不是,那声音像是会变换一样,甚至听起来竟和景容有几分相似。
这个认知让他腿软,可奇怪的是,他连跌坐下去都做不到。
他只觉浑身僵硬无比,手上传来酸麻感,忽然之间,就连眼睛也睁不开了。他无法细想到底是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的,他只知道要睁眼,要用尽全力睁开眼睛。
当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撑开眼皮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渐渐明朗起来,意识也逐渐从混沌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