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无舟爱马心切,对秦湍说道:“管管你的马。”
秦湍摇摇头,抬头示意苻无舟看过去,在金乌眼中赫然闪烁着泪花。
反而白鸾这个始作俑者倔强地受着审判,却一副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
秦湍道:“倒是老师,该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马了。”
苻无舟不答,心里只觉的没有什么好教育的,白鸾这样子挺好的,它做自己挺好的,很多人尚且都做不到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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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后回朝,还未至皇城苻无舟就染风寒了,朝中近来也无事,索性就请了几日假,不管秦湍批不批,他一律以“臣病体未愈,恐传染陛下”
为由搪塞回去。
他甚至想,若秦湍一怒之下将他罢官才好。
有时乾风实在忍不住,也会暗中试探,“主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名若是放弃了岂不可惜?”
苻无舟会说,“我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命,搭在上面岂非更可惜?”
这回答振聋发聩,让乾风神魂一震。此后苻无舟说什么是什么,他再不敢反驳,反正现在主人有钱了,归隐的日子指日可待。
于是他又问,“那主人打算什么时候告老回乡?”
苻无舟看着窗外被他精心照顾后,长势愈发喜人的梅树道:“或许在春天吧。”
他蜗居在府这几日,收到了来自北关的信件,是来自蔺玥的问候,信中蔺玥表达了对自己无法参加秋猎的遗憾,但就算如此,蔺玥也并没有抱怨北关的艰苦,反而顺便跟他讨要了一笔军费。
冬日将近,是该给边关送一批新的冬衣了。
对这番夹带私货的行为,苻无舟真是又气又笑,要军费跟秦湍要啊!转手毫不留情把这信件跟告假的奏折一起,给秦湍送过去了。
边关的事情交给秦湍去解决,而他要面对的是城内即将迎来的更为棘手的情况。
苻无舟列了一个清单给坤月,让坤月按照上面的法子提纯一批烈酒,再于各地多采购些生石灰。
他默默地看向虚空处,心里面却像盛着只沙漏,只等着那最后的沙子也落下去,他才能知道,自己能做的改变到底有多少。
冬至
苻无舟醒来的时候,因为四周的冷气打了个喷嚏,原来时序已经结结实实地入了冬。
他看了眼身侧团着身体睡得正香的白狐端端,觉得有一身保暖的毛皮真的很幸福。
端端随着苻无舟的动作悠悠醒来,抻了个懒腰,然后毫不留情地用苻无舟的小腹垫了一下脚,跳下床去。
苻无舟“嗷”
了一声捂住肚子,对站在地上舔了□□的端端威胁道:“再有一次,把你扒皮做成围脖。”
一向淡定从容的苻太傅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声音中都听得出来疼痛。
入冬以来,端端已经长了两斤肉,再胖一些,这一跳都能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