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无舟“嗯”
了一声,忽然红了耳尖。
想起两日前的场景。自己浴后刚换上一身宽松的亵衣,困得意识朦胧要往床榻上去,却被秦湍拦在屏风内,按在屏风上索吻,而他手总不老实地在自己身上游离。
屏风单薄,他后背抵着担心倾倒,只得绷着自己腰腹,不让支撑都落到屏风上,于是与秦湍更紧地贴合,嘴上慌乱应付着,手和腿不由一阵胡乱摸蹭,结果差点擦枪走火,现在想想都有些惊心动魄。
那天他觉得每块骨骼都有秦湍流连过的痕迹,原来是在用这种方式给他“量尺寸”
吗?
官道两旁薄雪未消,木车轮吱呀吱呀转着,苻无舟在入宫的途中吃了些热茶点心,也顺道补了个眠。
今日官员们齐聚宫中,马车在宫门处统一安置,苻无舟被乾风唤醒走下马车,朝靴刚踏在足凳上,便听周围传来有人吸冷气的声音。
苻无舟向那声音看去,旁边的朝官目光躲不及,慌忙给太傅行了个礼。
大惊小怪。苻无舟想。
他来得不算早,此时已有很多勤劳的官员到了,他的马车便只能依序停靠在偏外面的地方,乾风取来狐裘给苻无舟披上。
捧着小手炉,苻无舟穿过留给人行的窄道,往宫门处走去。一路走来,一路传来絮絮低语。
乾风瞪着眼睛看向左右,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
“主人,我怀疑他们在说你坏话。”
“无妨,”
苻无舟指尖搓了搓小手炉,觉得不暖,“咬人的蚊子不叫。”
乾风听的似懂非懂,不过既然主人不在意,他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从旁侧钻出个高挑身影,走在苻无舟身侧,与他并肩而行,苻无舟侧过头,“看来北关无恙。”
蔺玥在北关待了这么许久,体态比从前更健硕,面庞更挺阔,眉眼间已压得下许多风霜,一副老成的少年将军模样。
他手放在腰侧剑柄处,拨弄了两下剑穗道,“太傅怎不回信?”
“病危时无力回信,”
苻无舟看向蔺玥,送出一个阳光明媚的笑,“病好时又不必回信,这不,今日就见到你了。”
蔺玥“啧”
了一声,想自己这习武之人果然还是学不会他们文臣这些弯弯绕绕,抱臂说道,“忘记就忘记了,末将又不能将太傅怎样。”
苻无舟礼貌微笑。
“对了,方才一路走过来,听不少人说太傅头发白了,我还不信,怎么还真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