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凡彻底的没了脾气,乖乖的回到图书馆继续找资料,看着看着就觉得眼前的字母都在跳动,一行看下去都不知所云,困意涌上,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前倾。
正在困倦和迷糊的边缘徘徊,一不留神,脑袋磕到厚实的书缘处,疼的她倒抽冷气,人倒是彻底的清醒了。
摸摸被磕到的痛处,打算继续看书,只听见背后传来窃笑声,她转头一看,原来是林忆深,背着包捧着几本书站在她身后,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论文。
沈惜凡连眼皮都不想抬,沉重的叹气,“返工中,请勿打扰。”
林忆深也不离开,粗粗的翻遍了论文,然后问道,“哪里出问题?”
“prns的理论部分!”
她无力的撑着脑袋,手上的笔漫不经心的转着,“导师说不专业,不专业!我要是专业的话我就不念,改念了。”
林忆深笑起来,“就这么一点小事,你怎么不早说呢,或许你就没把我这个科班出身的师兄放在眼里。这个理论知识对你们要求是太高了,对我们来说是小菜一碟。这样,你把论文拷给我一份,我来看看。”
沈惜凡一想也是,凭她一己之力想把论文理论部分尽善尽美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点点头,当下就把所有的资料统统拷给了他。
林忆深看着她呆滞的眼神,叹气,“究竟熬了几天的夜,你们导师也忒不讲人情了,算了,我马上去看,你先回去睡觉,改好了我去找你。”
她只觉得很累,浑身提不出一丝力气,仍是强打精神,自娱自乐,“这几天接连考试、论文,我都觉得我像老了十岁似的。”
林忆深没好气,“像刚从地下挖出来的,好了,快回去吧,晚点时候我去找你。”
她点点头,背起包,挥挥手走出图书馆。一路上,彻骨的寒冷像一张大网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冷到及至,抬头看天,伊萨卡青灰的天光越来越暗,似乎要下雪了。
林忆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气,坐回原来的位置,拿出电脑,坐在一旁的朋友半晌才回神,“那个女孩子乍看之下跟你女朋友挺像的!”
“什么女朋友,我啥时候有女朋友了!”
他一脸狐疑的望着室友。
“嘿!别不承认,上次圣诞节时候来找你的那个,小巧玲珑的。”
“那不是我女朋友,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了。”
再次对上朋友质疑的眼神,他叹一口气,“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总之我也有错,!”
朋友不依不饶的继续八卦,“你以前说的那个小师妹不会就是刚才那个女生吧,怪事,两人看起来真的挺像的!”
林忆深指指电脑,“工作,工作,别再嘀咕了,小心报告完成不了挨骂!”
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周身滚烫,但是下意识的又觉得冷的抖,沉沉浅浅的梦境,一片空白,却仍保留着一点清醒的意识在现实之中。
她只知道室友来开门了又走了,然后耳边听见细碎的“倏倏”
的声音,轻柔的,似乎是落雪的旋律。
许久之后,门铃急促的响起,沈惜凡一下子清醒了,睁开眼,屋子里黑暗不见光,摸索了半天才穿好鞋子,脚刚着地只觉得头嗡嗡的震的痛,门外有人喊,“沈惜凡,在不在!”
是林忆深她应了一声,跌跌撞撞的去开门,只见林忆深站在门外,头上滴着水,微微的喘着气,“怎么现在才应门,宿舍又没有灯,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她迷迷糊糊的“恩”
了一声,“怎么,下雨了?”
“是下雪了!”
林忆深进了门,顺手按下了开关,屋子里一片明亮,沈惜凡眯起眼睛望向窗外,“真的下雪了呀!”
他笑笑,举起手里的资料,“整理好了,你看一下,不懂的我给你解释,省得导师要是问起来你答不出来,那就惨了。”
沈惜凡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师兄,我保证以后逢年过节的给你供红鸡蛋,烧三炷香!顺便再来点腊肉、香肠的,你不是素食主义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