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六月,五边总督陈奇瑜将李自成、张献忠等流贼困在车厢峡,流贼作降。陈奇瑜认为此时流贼走投无路,又在流贼们暗中受郁各路剿贼将领劝说的情况下,以及在兵部尚书张凤翼的支持和经崇祯皇帝亲自批准之下,陈奇瑜代表明朝廷同义军达成了招安协议。
同月,接受招安的流贼突然在一天夜间,尽数绑缚诸安抚官并杀害,随即冲破车厢侠,并攻掠宝鸡、麟游等处,开始纵横而不可制。陈奇瑜这时才如梦初醒,自知闯下了大祸。
但闯祸的陈奇瑜没有及时亡羊补牢,为了减轻自己的罪罚,他将所有责任推给了练国事。也因为此次流贼诈降,陈奇瑜失策,明朝本来可以有转机的机会随即失去。
陈志远对这段历史有所了解,自己穿越来灭了五条龙贺双全这个小贼。但李自成、张献忠等巨寇却通过诈降逃出生天。不久,流贼会再次势大。
不过,陈志远现在没有力挽狂澜的实力。要自保,还得靠战功给自己获得更多的资源和地位。
“报少爷,此战我军挣大了,据统计共斩杀流贼一千六百五十三人,俘一千九百六十七人,活捉贼贺双全。缴获粮食二万八千七百石,白银二十七万两,黄金三万两,战马三十五匹,牛羊猪等牲畜一千余头,另外茶叶、布匹、盐铁货物和古董字画。”
听了汇报,陈志远又兴奋了一把,因为自己的财富又上倍地增长,他命人再写一份战报,把缴获银两改成一万两,粮食三千石,再加上些茶叶、盐和古董字画。便把改过的战布送去宝应县。
对于战俘的处理,陈志远让战俘们相互检举,将部分作恶多端的处死,又将那些新老营兵收押进行劳动力改造,其余的便当成难民收留,对于贺双全,陈志远命人砍头处理,不让他活着送到官府手里,因为贺双全知道自己劫掠了多少财富,一旦他透露,自己就没法独呑了。
丑时,一队人马拉着无数牛马车往陈庄出。凌晨,陈志远则带着三十人的亲卫队,拉着级和部分缴获回宝应县城复命。
“吱呀”
城门打开了,县令方宗仁亲自迎接陈志远,千户伍能奇也随方宗仁出城迎接。
陈志远下马大踏步上半,然后抱拳单膝下跪推拜:“报县尊大人、千户大人。下官不辱使命,大破流贼大营,亲斩五条龙贺双全级。”
“哎呀!志远呐,你可是立了大功…大功一件啊!……快快请起!”
方宗仁亲自弯腰,伸出双手扶陈志远。陈志远先是说道:“下官不敢居功,这都是县尊大人运筹帷幄、教导有方,千户大人奋勇杀敌才获得的胜利!”
陈志远不吃独食,主动送功劳,方宗仁和伍能奇都乐开了花,二人对陈志远的好感又增进了不少。
进入了县城,方宗仁亲自写了捷报。这捷报,指挥全局的头功非方宗仁莫属了,而且还插了一段如何赏识和支持陈志远团练兵勇的经历。然后才写陈志远如何破敌,斩获流贼领级的事迹。最后才是伍能奇千户如何配合杀敌。捷报一共抄了两份,一份直接向京师直报,一份往杨州府报。
中午,方宗仁送陈志远出城。来到城门,方宗仁满脸笑意地对陈志远道:“志远,此次你立如此大功,又在本官的润笔之下,不久便可耀升。日后,有本官提点你,当可有所作所为。”
“县尊大人,属下对大人的知遇之恩,不胜感激。”
“呵呵,挺讨人喜欢的。可惜你只是区区一名童生,又重武轻文,只能从军了。不过,无论身居何处,可不能忘本啊!”
方宗仁敲打一番陈志远,陈志远大呼谨记教诲,便又叉开话题道:“县尊大人,如今宝应县以北在流贼祸害之后,十里八乡民不聊生,属下不忍心百姓受苦,愿在城外购地置办些实业,招募流民以工代赈。”
“哦…以工代赈,本官倒是第一次听说,你说说,如何运作?”
“回大人,我家本以经商为主,有些本钱也有商队,如今想开铁厂炼铁,开布坊织布,也想多置荒地开垦,养蚕种桑。如此,便可给流民一份工作,可以养家糊口。”
“嗯……本官准你置办三千亩,但田赋要准时上交。而且,不能强占。”
方宗仁有些不高兴,他认为陈志远是趁流贼之乱后,想吞占那些死去或逃难人家的土地。而方宗仁自己,也对那些无主田地有想法的。不过,上万亩的田地,他自己也吃不下。而大量的土地无人耕种,税收没法完成,也是一个难题。所以,陈志远想要,他就来个顺水推舟,顺便让陈志远把圈占土地的田贼交上来。
“大人,那田契可否办理?”
“要田契,得花银子,一两一亩。”
……。
一两一亩,陈志远欣然接受。虽然说,此次立下了战功,迟些时候可能会得到一个武职调往他处。但手上有田契,土地始终属于自己,而且杨州之地如此富庶,利用后世的一些知识在宝应开铁厂,开肥皂厂,开纺织厂,对开拓市场是非常有利的。而且,现在打通了官府关系网,在当地也有威望。置办好实业,通过实力和关系,别人也不敢乱动。
六月十二日,陈志远在宝应城北面购买了一块三千亩的土地,地块距离宝应城十里,西面是京杭运河。
这天,一千三百余人的流民在购买的地块上进行土地平整,挖地基和修路。
按照陈志远的规划,将在这片土地上修建一座属于自己的工业园。在西面运河边上,陈志远计划挖宽河道,修建一个可容纳四条千料福船停靠的内嵌入式港口。港口傍边将建造一个占地五十亩的露天仓库和三十亩的排屋仓库。港口北面修建一座三百亩的军营。仓库和军营东面修建一条宽二丈半即七米五的官道。对面将修建一个占地五十亩的精盐作坊,占地五亩的土木灰制碱作坊和占地十亩的肥皂作坊。
陈志远为什么不在陈庄规划自己的工业园呢?
原因主要是为了保密和交通便利。而他购买的这块地方,处于淮安府和杨州府的交界,又在运河边上,交通达。而这里,被流贼劫掠了一遍,周围四五里,村庄民居尽毁,成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土地。周围没有村庄、定居点。保密工作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