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离开,没有和许况说一声“再见”
。
那是李书妤第一次体会到浓稠的、无能为力的难过。
李书妤喝着茶,想起这段往事,突然觉得有些遗憾。
那个生日拼图,也不知道许况最后拼完了没有。
有人敲了敲茶室的门,李书妤回神,起身去看。
管家江恪站在门外,走进来对许从霖说:“先生,大少爷来了。”
许从霖将煮沸的水从小火炉上拎了下来,动作悠然又开始过滤茶水。
江恪等了一会儿,低声询问:“不去见见吗?”
“他估计不是来见我的。”
许从霖看向李书妤,“你先回去,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来这里陪我住一段时间。”
李书妤点头。
临出门前,许从霖叫住她:“小书,”
李书妤回头,“姥爷,怎么了?”
许从霖又没说什么,挥挥手让她快去。
等茶室的门关上,许从霖问跟了自己半辈子的管家兼助理,“你觉得许况那孩子怎么样?”
江恪没想到许从霖这么问,想了一会儿说:“大少爷有能力,为人也谦和、懂分寸。”
许从霖冷笑,要是懂分寸,又怎么会和书妤结婚?
“就是可惜了。”
江恪看一眼许从霖,柔声开口。
许从霖问:“可惜什么?”
江恪说:“大少爷要真是许家孩子,那就好了······”
许从霖年事已高,偶尔又会犯病,能够掌管公司的许文滨又英年早逝。
现在剩下的这几个小辈,没一个能担大任的,就一个许况能力足够,只可惜不是许文滨的血脉。
许从霖明白了江恪的意思,翻书时说:“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的?”
“您的意思是·······”
许从霖没否认,半晌说:“年少有为难免狂妄,还是得历练历练。”
江恪垂眸不语,有些不信许从霖的话。
要是许从霖真不在乎许况的身世,想让许况掌管产业,又怎么会放任子女和许况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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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出了茶室,绕过青石铺就的汀步。
走在和公寓连接的走廊上时,又放缓的脚步。
免得让许况觉得,自己多着急见到他。
虽然真的好像······有那么一丁点想见到他。
李书妤把这冒头的念想归咎于……这里实在太闷了,四五天的时间,都在陪老先生下棋喝茶。
她是坐不住的性子,自然觉得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