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没那么害怕了,这些位高权重的富豪,习惯把自己摆在高位,在做之前很难沟通,连好脸色都吝啬,但只要做爽了,讨到好处并不难。
簌簌的水声在耳边响起,阮钰正在卧室洗澡,来之前易昔已做过准备,他把老花挎包放在离床很远的椅子上,刚刚的经历告诉他,阮钰不会喜欢他带来的东西。
门被推开,易昔抬眼望去,阮钰围着浴巾走出来,水珠顺着结实的肌肉往下流,皮肤泛着冷光,他的表情同样冷淡。
阮钰把擦头的毛巾往桌上一扔,吩咐道:“去洗澡,洗干净点。”
易昔愣了愣,又很快摆出甜笑,回答道:“阮总,来之前我已经准备过了。”
“再去洗一遍。”
阮钰瞥了眼易昔,目光像道冷箭,把易昔嘴角的笑都给掰折了,但这还没完,因为阮钰又补充了一句:“去隔壁的浴室洗。”
他的洁癖再次作了,或者说他的洁癖从来没消失过,不喜欢床伴用自己的卧室,更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上自己的床。
在阮钰看不见的地方,易昔咬咬牙,表情狰狞了片刻,他就没遇到过事那么多的金主,床上事多还能算个情趣,但上床之前€€€€
算了,他再不满,也只能在心底嘀咕两句,毕竟阮钰一句话就能让他混不下去。
易昔的不满忽然消散了,因为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飘着一条到账信息,是阮钰刚刚转过来的六位数。
“阮总。”
易昔把嗓音放软,听起来像尝了口变质的蜂蜜,“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易昔慢慢地爬上床,拉下自己的衣衫,再解开阮钰的浴袍,“扑通扑通”
,他觉得自己心跳加了。
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下面的分量€€€€易昔把尚未苏醒的握住,沉甸甸的,在他约过的有钱人里,阮钰无疑是最顶尖的那档。
易昔贴近阮钰,在阮钰的脸颊落下一个吻,他的眼神往下飘,自然就没注意到阮钰蓦然皱起的眉头。
等他试图去同阮钰接一个吻时,阮钰却伸手挡住他的脸,力道很大,几乎要把易昔推倒,捂得也很严实。
易昔开始呼吸困难,他听见脾气很怪的金主冷声说:“别做多余的事。”
“别这么凶嘛。”
易昔眨眨眼,努力挤出眼泪,想要惹得几分怜爱再换一个嘴对嘴的吻,但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阮钰寒冰似的目光,目光里是毫不作掩的不耐烦。
嘴边的媚笑瞬间僵住,易昔收起小心思,诚惶诚恐地服务起阮钰来,他偶尔抬起头看一眼阮钰,却现阮钰视线飘向窗外,竟然在走神。
良久,阮钰的眼神凝在易昔的旋处,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卖力的动作,刚刚易昔试图亲他的时候,他竟然想起了€€€€
和青梅酒一样酸甜的吻,带着雨后的清润,混着草木的香味。
阮钰的眼神暗了暗,他几乎是有些怀念那个吻了,甚至想再体验一遍,他想,或许他只是怀念亲吻的感觉。
可易昔的嘴唇扑上来时,他又觉得逾越和厌恶。
有垛干草砌在他心里,有个身影模糊的人举着火把,火把的星子溅上去,点燃干草,烧得他口干舌燥。
如果此刻身下的人是稽雁行……不对,他没道理这么想,火被阮钰强制浇灭,但熄灭后的烟重重升起。
易昔猛然退后,随后倾身向前,开始更加卖力地服务,不知为何,阮钰像是突然涨了兴致,这让他觉得惊喜,又不禁洋洋自得起来。
他就说嘛,这些有钱人,表里不一。
吃完减脂餐,稽雁行在酒店健身房待了一回,冲完热水澡后,他翻开剧本,刚看两页,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起身开门,门外空无一人。
估计敲错了。
稽雁行坐回单人沙,再次翻开剧本,但却无法专注,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个不分瓜果蔬肉的大杂烩,说不清道不明。
根源是阮钰,阮钰的态度琢磨不透,过去的消息也没个回应,这种忐忑类似于……稽雁行想,放在古装剧里,就是草民害怕皇帝吧。
最后,稽雁行选择向阮钰身边的人求助,他给严特助消息,问道【严特助,晚上好,请问阮总在家吗?】
好在严特助不玩失联那一套,很快就回了消息【在。】
于是,稽雁行简单收拾了点东西,戴上口罩墨镜,背起包,捞过桌上的手机,刚拿起手机,又弹出一条严特助来的消息【但阮总今天心情不佳,您注意点。】
话外音就是,没事别去招惹阮钰,省得吃不了,兜着走。
稽雁行一怔,直觉告诉他,阮钰心情不佳或许和他有关,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在酒店附近的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引擎动,光影变幻,稽雁行垂眸盯着车里的地毯,思索着要如何面对阮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