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喜进到卫生间很久没出来,骆静语开始担心。
他给她微信,她没回,他走去客卫门口想要敲门,又知道即使她回答了他也听不见,反倒会让她着急。
在门口又徘徊了五分钟,骆静语还是忍不住敲了敲门。
敲门声响起时,占喜正在听方旭说话。
他说“我承认,我有时候对小鱼的态度是不好,但他对我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是我就是觉得他没必要非得在这个行业里往上爬,这真的是一个很冷门的行业。他现在有饭吃还不够吗他一年的收入顶别的上班族四五年的了他没文化,这是我帮他规划的职业路子,你要是觉得不好,行啊你来啊,我和他散伙不就完了么”
“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已经响起三、四次。
占喜看一眼客卫门,语就快了些“方先生,你误会了,我没有要你和小鱼散伙的意思,你也不需要总把散伙挂在嘴上。说实话,你不怕散伙,骆静语也不怕,他有手艺,你有渠道,你可以找到别的做烫花的人,我们也可以找到别的有渠道的人。我今天就一个诉求,希望你以后在工作中能更尊重骆静语,不要再用他耳聋的事情打击他。承认他的优秀很难吗给他多点儿自信,对你和他都有好处的。”
“你觉得你这通电话打了,我和他还能再合作下去吗”
方旭都想笑了,“你年纪也很小吧和他一样天真,你刚说的那些话我也不来和你计较。这样子,你和骆静语讲,月底的定制我依旧帮他开,至于秋天汉服节的事,你让他五月底前给我个准信儿,做,就好好做,不做,就拉倒。我告诉你占小姐,你们都把骆静语想得太厉害了,他没这么厉害一个聋人先天不足,他成不了气候说什么我ua他,开什么玩笑呢我至于么我对他说的都是大实话还什么我抓不住他我要抓他干什么会做烫花的就他一个啊”
敲门声没了,客卫里墙上的小灯泡却亮了起来,占喜抬头看,知道骆静语去按门铃了,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行吧,今天先这样了。”
占喜也不想再和方旭说下去,意思已经传达到,樱花树的事儿也基本证实方旭没说实话,他刚才是哑口无言的,相信往后会有所收敛。
挂电话前,占喜还是想再和他强调一下,“方先生,我最后说一遍,我们的诉求不是散伙,骆静语要的只是公平和尊重。以前,他被你欺负了没人帮他出头,现在有我了,我不会再让他被人随便伤害,请你牢记这一点,再见。”
她挂掉电话,把马桶盖翻起来,摁下冲水键,又觉得多此一举,这种骗普通人的把戏对小鱼是没有用的。
占喜打开客卫门,就看到骆静语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强行开门进去。
见她出来,他松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就把占喜拥进怀里。
抱着他高大温暖的身体,占喜的脑袋在他肩窝里蹭蹭,分开后又捧住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骆静语打手语问你怎么了很久。
占喜做个鬼脸,捂着小腹做“疼”
的样子“有点拉肚子。”
骆静语立刻紧张了,想着晚饭吃了啥,欢欢怎么会拉肚子的占喜赶紧安慰他“中午食堂里吃到不新鲜的菜了,下午就有点不舒服,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她拉着骆静语的手回到沙边,在给方旭打电话前,她已经安慰过骆静语,叫他不用在意方旭说的话,那人有点坏,是故意打击他的。
骆静语不懂这方面的知识,半信半疑,不明白方旭为什么要故意打击他,目的是什么
占喜也不好和他解释,此时见他神色如常,看看时间已经很晚,就穿上外套说要回家,骆静语照旧送她回八楼。
站在8o2门口,两人又抱了一会儿,占喜问他“小鱼,你想过和方旭散伙吗”
骆静语点点头,接着又轻轻地摇了下头,打手语很难。
占喜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解决的办法”
骆静语又点头,给她打字我有思考,我想要问了徐老师。
占喜轻声说“小鱼,我觉得方旭应该是骗你的,那棵樱花树你做得很好,我见过的呀,大家都很喜欢,不应该有人来笑你。就算有,肯定也是很少很少的人。这个事你也可以去问问徐老师,她应该是知道的。”
骆静语读完唇语后就摇起头来,他哪儿敢去问徐老师樱花树的事啊,别人如果是笑他,徐老师可能就是骂他了,骂他给她丢脸。
占喜劝道“你相信我嘛,就算不问徐老师,你也可以问问你认识的做烫花的朋友,你总不会一个都不认识吧”
骆静语沉思片刻,拿出手机打字我5月去上海,学习,徐老师可以见面了。
“你要去上海学习啊”
占喜惊讶地问,“去多久”
骆静语打手语一个月,半。
占喜问“一个月这么久”
骆静语摇摇头,又打了一遍,着重比划“半”
给占喜看右手食指横伸,拇指在食指中部划一下。
占喜联想了一下“啊,半个月”
骆静语又摇头,从头打了一遍,占喜猜不出来了,揪着他的衣服前襟撒娇“到底是多久嘛,你告诉我。”
骆静语只能给她打字1个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