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们就指出这个英文名很奇怪,于是我就解释,我的名字取自‘江横渡阔烟波晚’,所以我的英文名叫river。”
她用高脚杯口指着雅婷问:“你知道cdy和sandra什么反应吗?”
她又依次用高脚杯口指着岑淼和袁凌问:“你知道她俩什么反应吗?”
等到她把高脚杯口转向苏一鸣时,还没等她开口,苏一鸣直接拿起酒瓶,帮她往酒杯里倒满了红酒。
姜阔抿起唇对他嫣然一笑,然后转头轻轻地放下酒杯。
她突然换上狂笑的表情说:“她们俩对视了一眼,然后用很戏谑的语气问我:‘江横……什么?’。接着她们就互相交换了一个非——常!非——常!an的笑!”
闻言,雅婷直接破口大骂起姜阔的leader。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去nh呢?”
岑淼问。
“因为时尚行业有钱啊!”
“品牌更有钱,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品牌、去做甲方?”
精神亢奋的姜阔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塌下腰来,低垂着眼不说话。
包厢内安静了片刻,她才弯腰从桌底的托特包里拿出一本nh杂志,她翻开到某一页扔到桌上说:“因为nh杂志经常会请很多女权主义研究学者、新女性in、女性创作者接受专访。我曾经真的很喜欢这本杂志。”
cruelsur(一)
第二天,喝到断片的姜阔被闹铃惊醒时,她发现自己正歪七扭八地躺在宝格丽酒店套房的沙发上。
她捂着疼得快裂开的脑袋坐起来,粗略端详了一圈四周,确定自己没发酒疯吐脏酒店的地毯和沙发,这才又昏昏沉沉地躺倒下去。
卧室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起床声。见岑淼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扔给自己,姜阔一点都没有惊讶地看着她,隔空连送了好几个飞吻。
要单单只是发现自己宿醉醒来睡在豪华酒店,姜阔还要费心思考一下是雅婷还是岑淼帮她开的房,但能狠心把满身酒味的她丢在沙发上过夜的,非有洁癖的岑淼莫属。
岑淼捏着鼻子嫌弃地说:“你快给我洗澡去。”
“嗻~”
姜阔识相地拿起衣服往浴室走去,“袁凌和老苏他们后来怎么办的?回学校了还是回家了?”
“喝成那样怎么回学校啊。”
岑淼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满脸黑线地看了眼正在放洗澡水的姜阔。
昨晚得亏苏一鸣全程陪着,不然她一个人还不知道怎么把雅婷和姜阔从绿化带里拽出来。
“雅婷她爸妈去澳洲看她弟弟了,所以她昨晚带着袁凌回华侨城住的。苏一鸣……”
岑淼现在才想起他,“不知道,管他呢。”
姜阔手机里设置提醒她上班快迟到的闹铃再次响起。
她迅速用定妆喷雾在脸上狂喷了两圈,然后走到穿衣镜前,左右转动着身体检查今日的妆造。
一旁的岑淼拿着香水像喷除臭剂那样,对着姜阔连喷了好几泵,完全压过了她身上宿醉的酒味。
“咳咳,”
尽管被呛得不行,但姜阔依然昂着头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代入以下,我现在就是和客户通宵应酬完、拿下大单后,第二天依然精神抖擞地去公司上班的职场女魔头。”
岑淼通过镜子看着满血复活、斗志满满的姜阔,学着电视剧里那些老成持重的职场大老板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小姜。”
“no。”
姜阔做作地伸出食指摇了摇,“river,please~”
姜阔离开后的酒店套房内又恢复了空洞的死寂。岑淼在床沿呆呆坐了片刻,才终于回神翻出手机,连上蓝牙音箱,给自己点了首jeffreestar的《lollipopxury》,又将音量调到最大。
巨大的落地窗前,岑淼抱臂安静地站着,显得和嘈杂的电子音乐声格格不入。南城鳞次栉比的高楼被她尽收眼底,在高温的烘烤下,所有的建筑外都隐隐看得出有热浪在翻滚。
她脑海中快速闪过今早看到气象台发布的雷电黄色预警和暴雨蓝色预警,心里泛起些酸涩的惋惜。
‘今年的夏天也就这样平淡地结束了呢。’
暴雨和开学如期而至,岑淼他们也正式迈入了大三生活。
报完名的当天下午,南城大学社团联合会的部长们就陆陆续续都回到社联办公室里,大家彼此交换暑假的旅行、打工的经历,再分享一些从家乡带来的土特产。
尽管南城大学社团联合会和学生会一样,都是受校团委领导的学生组织,但与学生会不同的是,社团联合会在上上届老主席的带领下,力求将社联打造成一个不奉行官僚主义的组织。
社联内部的团结友爱与社联对外的友好合作在南城大有口皆碑,这甚至是它每年新学期纳新时的金字招牌。
“社联是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
不仅仅是口号,因为它的办公室真的被布置得像个学生欢乐屋,以至于部员和部长们没事就爱往办公室钻。
历届部长们留下的沙发、地毯等家具可以收留每一个在办公室通宵的学生,上届秘书长留下的大书柜里藏着现任新媒体部部长姜阔放在这的两箱起泡酒。社联办公室内的咖啡24小时无限供应,而咖啡机是现任文娱体育部部长岑淼带来的,咖啡豆是来自云南的社联主席家里寄的。
正在登录学生系统查课表的姜阔喝着岑淼递来的咖啡,阴阳怪气地爆料:“你们知道吗?nh杂志的茶水间,都没有24小时的免费咖啡喝。”
现任的学术实践部部长莫莉认真分析道:“拉磨的驴都不会抽自己两鞭子,你怎么还上班喝咖啡让自己打起精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