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府。
“世子,你在给母亲说说你那个叫柳莺儿的妾室是哪来的?”
侯夫人赵氏端坐上,神色凝重地说道。
在她身边坐着同样神情严肃的南阳侯。
按理说儿子的房子中事,有侯夫人赵氏插手的地方,却断没有南阳侯插手的地方。
可是,最近京城突然爆红了一个名叫大红绸的戏班,这个戏班的几出折子戏火遍整个京城,京中百姓对其中的故事简直是如数家珍。
每个府邸都以请了大红绸戏班表演为荣,她们南阳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其它的戏也就罢了。
其中的那出《春风又寒桃花面》的戏,她是越看越不安。
因为,这戏中所演的和生在她们侯府上的一些事情简直是太像了。
她家世子也在外出时救了一个落难孤女,这个孤女一进府就搅得儿子后宅不得安宁,儿子偏爱妾室,缕缕打压正室夫人,一时间,儿子后宅竟只知道那个妾室,不知夫人。
她这个儿媳妇自进门后就不讨她欢心,现在在妻妾争斗中落败,她也懒得给她挣腰。
反正她们住在东院,把院门一关,她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她眼不见为净。
可是,戏中那个宠妾灭妻世子所做的欺凌正室夫人的事情,怎么都和她儿子做得那么像呢?尤其是看到最后,现戏中的孤女竟然是敌国奸细,侯夫人赵氏简直差点吓晕过去。
他们南阳侯府可是世代忠良,若是因为一个不知明的女人背负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那全家老少可死得太冤枉了!
因此,在看完这出戏后,侯夫人赵氏便一直心神不宁。
她偷偷观察了那个名叫柳莺儿的妾室,现她身上确实有说不出来的古怪。
这个柳莺儿像朵菟丝花似的,她儿子说她身世可怜,性子柔弱,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可她能千里迢迢从老家逃难到京城,又能将出身名门的儿媳压得抬不起头,这可不是个没有见识的孤女能做到的啊!
她越想越慌,忍不住把她的猜测告诉了南阳侯,于是,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娘,您怎么想起这事儿了?莺儿是江南人士,父亲进京赶考时遇到劫匪死了,母亲也病死了,她一个孤女流落京城,举目无亲,这才遇到了儿子……”
南阳侯世子眉头微蹙,“是不是秦氏又在你们面前给莺儿上眼药了?”
“那秦氏就是个妒妇!”
“若不是她给莺儿下药,莺儿就能给我生下一个儿子了……”
南阳侯世子说到这儿时,满眼都是厌弃,似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秦氏了一般。
这个神色看得南阳侯夫人赵氏心直冷,这个神色和戏中那个世子的神色一模一样……她不禁有些无助地看了一旁的南阳侯。
“向东,你也知道你父亲我在兵部任职,手上有着大兖北部兵力的布局图。”
“如今朝廷怕是要同时对北勒和纥兀用兵,若是这时候有奸细摸进来偷走了布局图,那我们侯府可就要完了……”
“对于这个柳莺儿,你能确定她的身家是清白干净的吗?”
南阳侯一双如鹰隼般的老眼死死地盯住自家儿子。
“父亲,难道您怀疑莺儿是敌国奸细?!”
“这怎么可能?!”
“莺儿是我救的!她的身家来历,我自然是最清楚的。”
“柳莺儿绝对没问题!”
南阳侯世子听到心上人被质疑,顿时就怒了,猛地站起身扔下这几句话后,便拂袖离开。
“老爷,您看儿子现在完全被那个女人迷了心,他……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