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說告別,就總還有再見的機會吧。喻年固執的想。
一如當年他站在機場外,到最後也沒和蔣洄說「分手」。
執拗又幼稚的以為,只要不說這兩個字,蔣洄就永遠是自己的男朋友。
喻年走出幾十米,覺得自己有些冷。
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一袋東西被人從身後強硬的塞到了他的手裡。
腳步聲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甚至沒給喻年轉身的機會。
喻年低著頭,看著袋子裡的幾盒感冒藥,覺得自己鼻子有些酸。
藥是全沒開封的,這個時間藥店早已經關門,這些藥,大概是蔣洄來的時候就已經買好了的。
喻年渾渾噩噩的提著藥,站在路邊打車,他們吃飯的餐廳緊鄰著兩家酒吧,幾個捧著玫瑰的孩子在路邊張望,他們很聰明,趁著這些成年人喝的起勁,高價賣花賺取零花錢,跟商人似的精明。
一個孩子看了喻年好幾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走過來,從自己的花束里抽出了一朵遞給喻年。
長得好看的人大概在任何地方都會受到優待。
喻年接過花,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面值很大的紙幣給了那個孩子,孩子搖了下頭拒絕了,用英語和喻年說,他是看喻年長得好看,所以才送了花給他。
喻年撐著笑,和他說了謝謝。
「哥哥,」孩子臨走前捧著花,十分不解的問:「這裡其他的哥哥姐姐都有人來接,你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沒有人來接你回家呢?」
第七十章乖,我也想你
萌寵寵物店:你好,這是餅乾今天的視頻。
萌寵寵物店:它今天狀態很好,早上放風的時候,和隔壁的哈士奇玩了很久。
萌寵寵物店:【視頻】
喻年回到酒店,剛刷開房門,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他換了拖鞋,去衛生間洗了手,找了一個被他喝剩下一半的礦泉水瓶洗乾淨,把那個小男孩送的玫瑰花放了進去。
酒店的房間以白色為主,那抹嬌艷盛放的紅在桌子上格外奪目。
喻年坐在床上,拿著手機,隔著屏幕看他的狗兒子。
視頻里的餅乾正在和一隻哈士奇在寵物店的活動區追逐,看起來完全不記得自己遠在異國他鄉的爸爸。
小白眼狼,喻年反覆看了幾遍狗兒子在風中奔跑,英姿颯爽的身影之後,和寵物店的店主道了聲謝,順便又轉了一筆零食錢過去。
陪伴和金錢,至少得有一個作為養熊孩子的保障。
喻年放下手機,隔著酒店吊燈的光,望向那袋「來路不明」的感冒藥。
他像是被藝術家定格擺放在床邊的藝術雕塑,在廣袤靜止的空間裡一動不動了很久,才終於被賦予了生命力,他緩慢的站起來,打開了那袋藥。
袋子裡四五個盒子上,都用水性筆寫了每日服用計量,有兩盒上面的字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黑色的字體旁拖拽出幾抹飄逸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