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洄「嗯」了一聲。
「蔣哥。。。。。。」宋詢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躊躇著問出口:「你和那個喻年,之前是不是關係不太好?」
「沒有。」蔣洄言簡意賅。
宋詢像是鬆了口氣:「太好了,簡之前還說要追喻年,你這麼說,我們就放心了。」
原本平穩的車突然急剎了一下,蔣洄順著後視鏡看宋詢,語氣不善:「他沒戲。」
「啊?蔣哥,你也知道喻年有男朋友這事?」
蔣洄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喻年自己說的?」
宋詢平時不是泡在實驗室就是泡在圖書館,察言觀色的能力幾乎為零,他大大咧咧的說:「是啊,那天簡去找喻年要聯繫方式,喻年說他已經有男朋友了。」
自己揣測是一回事,被人驗證又是另一回事了,宋詢絲毫沒注意到前面的低氣壓,繼續說:「不過簡說他是不會放棄的。」
「宋詢。」蔣洄語氣中帶著殺氣。
「啊?」
「你再多說一句話,明天交五千字的實驗報告上來。」
威脅正中命門,宋詢苦著臉閉上了嘴,直到下車也沒想出來,自己到底哪裡惹到蔣洄了。
餐廳附近不太好停車,宋詢幾個人先進去了,蔣洄在附近緩慢的開車找停車位。
十分鐘後,才停好車進了餐廳,推門而入的時候,宋詢幾個人正眉飛色舞的說道他們平時放鬆的時候會去實驗室附近一家名字只有一個嘆號的酒吧玩。
每次只要蔣洄一去「!」,他們一整晚甚至連酒水都不用點,卡座的桌子上很快就會被各種陌生人送來的酒水擺滿,每瓶酒下面都會壓一張名片,最多的一次,蔣洄一晚收到了五十幾張名片。
見當事人來了,宋詢才安靜下來,示意蔣洄過來坐。
房間裡一共八把椅子,喻年右邊坐著栗子,左邊坐著簡,唯一一張空著的椅子在宋詢旁邊,和喻年正好是對角線。
曾經相鄰而坐的兩個人,如今倒真是隔了千山萬水了。
蔣洄冷笑了一下,沒往宋詢那邊走,而是徑直走到了喻年身邊:「換個位置。」
喻年整個人都有些懵,說不上來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蔣洄。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在和簡說話。
他下意識想去轉動自己的戒指,無名指彎了一下,拇指摸了個空,他才想起自己下午回到酒店的時候就把戒指收了起來,如今手上空空如也。
蔣洄是簡他們幾個人的導師,他在實驗室里是出了名的嚴肅,簡本身就有些怕蔣洄,看著蔣洄跟他要位置,二話不說端著自己用過的酒杯和果汁杯起身就走。
蔣洄扯過椅子直接坐在喻年旁邊。
第六十九章你這麼好看,為什麼沒人來接你回家?
一桌子人面面相覷,陳與白此刻一個頭兩個大,生硬的找話題活躍氣氛,內心已經在哭著罵娘了。
好在他活躍氣氛是一把好手,二話不說拽著宋詢開始拼酒,兩人一杯接一杯,喝的都有點上頭,在酒精的催化下,房間很快又熱鬧起來。
「不介意的話,借我個杯子用用?」蔣洄突然靠過來,在喻年耳邊低語。
喻年挨著蔣洄的半邊身子此刻就像被通了電流一般,酥酥麻麻。
蔣洄沒等喻年回答,直接伸手去拿喻年右手邊空著的酒杯,手臂擦著喻年的胳膊划過去。
被觸碰過的地方瞬間大火燎原。
蔣洄神色如常的拿過杯子,撤回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宋詢剛入座的時候就喝了三杯,菜還沒上齊,就又喝了一輪,現在早就醉的差不多了,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眯著眼睛看到了自家領導準備趁大家不注意,渾水摸魚,濫竽充數的無恥行徑,隔著一張桌子叫起來:「蔣哥,聚會你居然喝果汁?」
說著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走三步退一步,拎著自己的手邊的酒,繞到蔣洄身邊。
「蔣哥!剛剛陳與白說我酒量不行!」他胡亂的揮了下手,目標明確,直指陳與白,眼神中充滿著挑釁和茫然:「我方派出你為代表。」
「喝趴他們!」宋詢的聲音鏗鏘有力,單是從大無畏找蔣洄喝酒這件事的氣勢上,就直接震懾住了對方酒友。
整桌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宋詢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提前默哀似的閉上了眼。
「今天喝不了,」蔣洄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把車鑰匙放在桌上,笑道:「我開車來的。」
「F國酒駕三年起步。」簡提醒道。
宋詢為難的想了一會,眼神在飯桌上掃試了一圈,突然靈光乍現,欣喜的看著全場唯一沒有喝酒的人:「喻神,你會開車嗎?!」
喻年從坐下就開始頭疼,剛剛又被蔣洄的動作驚出了一身冷汗,靈魂出竅一半,一時間沒跟上節奏,茫然的點了下頭。
宋詢「嘭」的一聲把酒瓶磕在桌上,一股腦把蔣洄杯子裡的飲料倒在喻年的杯子裡:「F國的交規和國內的一樣的,駕照通用,辛苦喻神送我蔣哥回去!」
然後他拎著酒瓶,把蔣洄的杯子倒滿酒:「蔣哥,現在能喝了嗎?」
宋詢「盛情難卻」,蔣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才回過頭看喻年,誠懇中帶著些歉意:「那,麻煩喻神待會送我回家?」
喻年即便再不在狀態,也看出蔣洄是故意的了,他都喝酒了,居然還好意思道貌岸然的問他能不能送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