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洄臉色很差,第一次用這樣冷的語氣和他說話,喻年抬頭的那刻毫不懷疑,如果此刻暮色里的手銬掛在自家床頭,蔣洄絕對會把自己銬起來,拿鞭子抽上三天三夜。
「先去沖一下傷口。」蔣洄拉著喻年站起來,去衛生間沖水,手指在冷水的沖洗下逐漸沒那麼疼了。
喻年的右手偷偷在下面拽了一下蔣洄的衣擺,討好的意味很明顯了。
但蔣洄沉著臉,一直盯著他的傷口看,完全沒理他。
直到傷口不再出血,蔣洄才關了水,把人領到臥室,替他處理好傷口,貼上創可貼,順便給他快痊癒了的右手噴了藥,沉默了片刻,轉身就走。
這個時候不順毛的話,可能會出大問題,喻年趕緊從後面拽住他,舔了下嘴唇:「你。。。。。。生氣了嗎?」
「沒有。」蔣洄背對著他,語氣有些生硬。
「那你為什麼不抱我?」喻年問。
蔣洄咬了咬口腔內壁,輕嘆了一聲,轉身把喻年抱在懷裡:「怎麼不和我說?」
「說了你就不會再讓我做飯了。」喻年吸了下鼻子,伸手回抱住蔣洄:「這次只是意外,你別生氣了行嗎?」
「你覺得呢?」蔣洄反問他:「不貼創可貼,直接用噴霧,你是因為怕貼了創可貼被我發現吧,喻年,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喻年抬起頭看他:「那你以後不打算慣著我了嗎?」
「慣,所以以後你別想再進廚房了。」蔣洄看著喻年的唇磨了磨牙,本來想恨咬一口讓他長長記性,可一想到自己一開門,看見喻年蹲在地上,舉著流血的手指,險些沒被嚇死,就捨不得讓他再疼了。
「這是我家。」喻年據理力爭。
「可你是我的。」蔣洄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以後我負責做飯刷碗收拾屋子。」
「那我呢?負責給你補課嗎?」
「你呀,」蔣洄捏了捏喻年的鼻尖:「你負責補課和愛我。」
蔣洄的臉色終於緩和了,喻年鬆了口氣,可還沒等他說話,蔣洄直接鬆開了他,轉身要走。
喻年有些慌了:「你還要去哪?」
「寶寶,我去把你做的飯吃完。」
第四十五章開掛了吧?!
月考前一晚,喻年對蔣洄進行了慘無人道的精神摧殘,具體表現為:在蔣洄做飯的時候,拿著物理筆記站在廚房門口強迫蔣洄一心二用背題。
當然,喻年沒踏進廚房,因為蔣洄不讓,自從那天受傷之後,喻年就連進廚房拿瓶酸奶的資格都沒有了,他象徵性的反抗了兩次,均以被蔣洄打橫抱起來扔到床上為終結,索性放棄掙扎。
飯後,蔣洄被喻年一把按在書桌前,強迫他刷題,喻年神情嚴肅,如臨大敵,連日常的親親抱抱都不給了。
「寶貝兒,十二點了,我們去睡覺好嗎?」蔣洄困的睜不開眼,索性有些崩潰的趴在桌在上問他。
喻年冷酷無情的把剛剛押的知識點圈起來遞給他:「把這幾條背完。」
蔣洄拿著筆記不敢反抗,怨念極深。
喻年看了他一眼,覺得目前帶男朋友上分有些困難,決定採取強制措施,他起身去衣櫃裡翻了一套乾淨的床單被罩。
「床單我今天換的。」蔣洄一邊看筆記,一邊打哈欠。
「上次說過,如果你這次考不進年級前一百五,我就去睡客房。」喻年抱著床單被罩冷漠的看著蔣洄:「我提前適應一下。」
蔣洄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兩步躥到喻年面前,搶過床單被罩扔回衣櫃裡,回身把喻年直接抱起來,自己重坐回書桌前,攬著喻年坐在他腿上。
喻年雙手環著蔣洄的脖子,抬起眼皮看他。
「乖,讓我抱一下我充會兒電,月考成績出來絕對不讓你睡客房。」蔣洄一本正經的看筆記。
喻年沉默了兩秒,湊過去親了蔣洄一下,靠在他肩膀上合上眼補眠。
七中高三的月考上午先考語文和理綜,下午考英語和數學,之所以把語文和英語安排在兩場理科考試的前面,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學生先考完理綜和數學,心態會炸裂,不利於後面的考試。
看起來雖然人性化,但是並沒有什麼用,七中的理綜和數學試卷都是本校老師出題,典型的哪裡不會考哪裡,題目是出了名的難,考完理綜之後哭著走出考場的不在少數。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語文考試結束的時候,喻年考場裡有一多半的人連衛生間都不去,拿著筆記瘋狂背題,這樣臨時抱佛腳的行為喻年從沒幹過,他和蔣洄一起下了趟樓,在離考試開始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回了考場,趴在桌子上睡覺。
「他不看筆記?」有人壓著聲音竊竊私語。
「年級第一,人家有底氣。」搭話的人酸溜溜的說。
第一考場裡都是出類拔萃的尖子生,除了喻年能和他們拉開斷崖式的分數以外,剩下的人分數一個比一個咬的死,一個考場三十人,基本都是本班一二名,自然誰都不服誰。
考場裡靜悄悄的,所有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喻年坐在第一排靠門口的位置,教師里的聲音聽的清清楚楚,喻年嫌他們煩,轉了個頭,把臉沖牆。
「底氣?考試休息都能補覺,估計晚上沒少開夜車背著別人看書吧。」
有人噗嗤一聲笑出來,隨即壓低了聲音:「說不定不是開夜車,是和男朋友『深入交流』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