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禧疑惑看她,“小宜?”
付迦宜回神,“没什么,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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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阙中午抵达巴黎,刚落地,直接在机场见了威斯。
威斯曾是个混混,早年在勃艮第因抢劫未遂被判处18个月监禁,期间家里老小全由程知阙帮忙照拂,出来后,他第一份工作也是程知阙找的,有一技之长傍身,勉强能养家糊口。
大概八九年前,程知阙来巴黎上学,威斯安顿好家里,跟着一起过来,在十二区开了间电子器械维修铺,吃住都在店里。
程知阙偶尔到访,每次都留一笔钱给他补贴房租和水电费。
去年年初,给母亲程闻书下完葬,程知阙在他那颓靡了一阵子。
后来陆续过了小半年,知道程闻书的死因跟扶舟会馆的基金会运作有间接关联,程知阙不可能不去查,做了万全准备,用最直白的方式潜进局中。
那段时间付家恰巧在招住家技工,威斯干脆利落地关店,成了内应,以备不时之需。
威斯在付家工作的这几个月,程知阙始终没跟他联系过。去远山敬香那天,难得约见一次,差点被付迦宜撞见,也就不了了之。
机场的咖啡店里,威斯气喘吁吁出现,一口气喝掉半杯冰水,直奔主题:“程,你是对的,扶舟会馆真的有问题!”
前两天威斯被调去会馆修设备,铁架底下刚好有台临时报废的碎纸机,他以维修的名义带回去,发现里面残留了半张没被搅碎的合同纸。
威斯从裤袋里摸出那半页纸,推到程知阙面前,用手指点了点右下角印了名字的合同章,“我其实不懂这个,但你之前给我看过会馆的组织人员结构,用人基本都是法籍华裔。那些人里面,可没有这个名字。”
程知阙接过纸,粗略扫了眼,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提醒他量力而行,早点辞职回店里,过正常人该过的生活。
威斯自然不愿意。
以他目前的能力,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可以帮忙的事,怎么可能半路放弃。
离开机场,程知阙直接去公司找徐淼。
原本不用特意赶回来一趟,徐淼今早临时打电话过来,说有要事商量,当面聊比较稳妥。
徐淼提前设法支走了克鲁斯,规避掉他们二人针锋相对的可能。
等见面时,简单聊了聊近况,这才步入正题:“成乐言和我说,他那边交换研究的进度比预期快,到时可能会提前回到七大。”
成乐言回去了,空缺被补上,程知阙这边自然有随时暴露的风险。
其实关于这事,徐淼一直觉得无伤大雅。
当初他帮忙借用成乐言的身份时,根本没在这上面动太多手脚,对方但凡有心,抛开从互联网得来的信息去实地背调一下,随随便便就能查到,不至于等到今天再着手去查。
但程知阙跟他的想法不一样,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总是习惯提前预估风险,有备无患。
程知阙淡淡道:“提前是多久?”
“还不确定,最快应该也要一两个月吧,只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方便你到时及时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