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燃眼裡,那背影像極了落荒而逃。
今晚可謂是到汀竹村以來吃得最豐盛的一頓,有肉有菜,虞白棠還借著肥牛湯下了點方便麵,剛端上來就被孩子們搶光了。
嘉賓氣氛融洽,觀眾看著視頻能比平時多吃兩碗飯。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九點,對習慣性熬夜的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然而這一天又是趕路又是做農活,每個人都累慘了,竟早早產生了困意。
回屋的路上,周牧深深吸了口鄉間的空氣,毫無形象地邊走邊伸懶腰,「其實在市區待久了,偶爾到鄉下住幾天也挺好的。」
簡燃心想是挺好的,這一天把一輩子的活都幹了,除了做飯餵豬就是帶孩子,明天還不知道有什麼折磨等他……
「哎,我到了,白棠,小簡總,明天見。」
「拜拜。」簡燃有氣無力地揮了下手,毫不誇張的講,現在給他一張床,他立刻能躺下睡著。
再看虞白棠……
「餵」,他碰了下虞白棠的胳膊,「你不累嗎?」
「還好。」虞白棠推開房門,有條不紊地鋪床,從行李箱找出兩套睡衣,然後帶簡明熙去洗臉刷牙。
洗漱前,簡燃呈「大」字形倒在床上躺屍,雙目呆滯,直勾勾盯著天花板出神。
洗漱回來,簡燃還在躺屍,目光從天花板移到虞白棠身上。
虞白棠略微蹙眉,「你就打算這樣睡覺?」
簡燃動也未動,喃喃自語道,「感覺身體被掏空……」
他現在有點懷疑人生,五年後的他是有多想不開,放著舒服的別墅不住,特意托關係來受這種罪?
直播要到晚上十一點才結束,無數雙眼睛盯著,虞白棠一想到還要跟簡燃裝兩小時情侶就頭疼,好在手機還回來了,等簡明熙跟簡辭夫妻倆打完電話就差不多了。
就當沒簡燃這個人。
虞白棠用外套蓋住距離最近的攝像機,打算先換睡衣。
剛解開一顆扣子,簡燃呼地從床上彈坐起來,拿後腦勺對著他,「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屋裡還有別人呢!」
虞白棠頓了頓,眼神疑惑,「都是男的,有什麼好注意的?」
春季溫差大,白天暖和,夜裡卻有些冷,不在屋裡換衣服,難不成到外面嗎?
條件擺在這兒,哪有那麼多窮講究。
還是說……
虞白棠微微眯眼,面含審視,「難道你是彎的?」
「放屁,老子比鋼筋還直!」簡燃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污衊,激烈否認的同時,心裡有道微小的聲音說:他不會在試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