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转身往回走,“把她们几个都带到后堂,再派人去传主君和夫人。”
正房大院的后堂,太夫人和王莽上座,王夫人坐在东侧上首,余下诸人,依次坐着。
阿房跪在一边,王叙和童墨则扶着受伤的冯媪跪在另一侧。
太夫人问:“阿房,你今日为何在房里动用私刑?”
“老夫人,贱妾知错了,贱妾今日所为,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啊。叙姬从新都城回来后,行为粗鄙,不知礼数,从不听我这个母亲的规劝,只听冯媪这个贱妇人唆摆……”
太夫人说:“我倒没看出来叙姬哪里不懂规矩了。”
阿房忙解释:“今日太子来府给主君视疾,冯媪串通……她人,用了一些小把戏,让叙姬越过主君的安排,特为与太子见面…”
这种说法,就如同说王叙背汉偷夫似的,甚为不堪。
太夫人不禁皱起眉头,心中不悦地问:“你有什么证据?冯媪串通谁了?”
“这……”
阿房夫人面露难色地看着姜老媪,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姜老媪可是太夫人的心腹。
姜老媪知道指的人是她,面无惧色地从太夫人身后走向前来,跪下说:“阿房夫人说的,莫不是指老奴吧?方才老奴去西苑迎叙姬,恰逢太子的侍卫来打前哨,不让我们通过,我们便在门后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可依然不见太子车驾。我就怕老夫人等急了,便想带着她们从后院穿过来,哪曾想太子和主君已在后花园……我们都以为太子还在路上呢,如何可能特意去后花园惊扰太子殿下。”
王莽点头说:“今日太子是提前驾临的,而太子座驾在后,事前连我都不知,姜媪如何能得知?”
太夫人说:“这事我刚才就已听姜媪讲过,叙姬遇上太子,那纯属偶然。”
阿房咬死不放:“老夫人,这都是冯媪安排的。”
太夫人冷冷地道:“阿房,你为何如此痛恨冯媪,就因王叙听她的话,不听你的,就那么简单吗?”
阿房匍匐在地,说:“老夫人明察,这冯媪太过狡诈。”
“刚才你说王叙是外面捡的野种,此话可当真又是怎讲?”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愕然。
“不,不,不,老夫人,我这是一时气话,叙姬是妾身的女儿。”
“是嘛?”
太夫人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转而问王叙:“叙姬,如果我没听错,你也说了,你不是阿房亲生的。”
“回祖母的话,孙女……”
王叙想着,这种情况,她只能说自己也是说的气话了。她说出实情,害了自己,更害了冯媪。
座下的众人对王叙突然能说话均感到好奇,同时更为好奇她的出身。
“老夫人……”
冯媪用手轻轻拦着王叙,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忙稽首:“老奴有话要说。”
太夫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冯媪,示意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