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不可吗?”
候远不大情愿道。
“非去不可。”
林皓白道:“不管他同不同我们一行,至少我还可以借来几百两银子。”
候远将林皓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质疑道:“你还有富豪朋友?”
“是啊。”
林皓白笑道:“而且还是借了不用还的那种朋友。”
“好,就去河封城!”
候远态度大大转变。
残阳西落,微波荡漾。
候远一上船,就卧进船舱呼呼大睡。艄公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皮肤又黑又糙,怕是在这江上渡了多年。
林皓白倒坐船尾,意守丹田,试着运了一口气,有些沮丧。老怪物教他的这套北斗天星功练成之日任督二脉自通,便有身知之境,而后练气成罡,不在话下。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体内经络明明都已连通,却偏偏与丹田气海不曾接续,这使他通过呼吐积存的真气在奇经八脉和十二经络循环之后又全部释了出去,不能留下分毫。
“唉!”
他长叹一声,望着青山绿水,心头怅然若失。
入夜时分,小船缓缓驶进埠头。大江穿城,两岸灯火通明,倒别有一番景致。
“到了您嘞!”
艄公呼喝了一声。
候远从船舱里探出个脑袋,左右瞧了瞧,问道:“大叔,这几日可有去往秦国的船只?”
艄公指着前面一艘正在装货的大船,笑呵呵道:“那不是朱家的商船么,九成九是去宜州津口的,稍微给些银两,也就将你俩带上了。”
二人上了岸,朝货船走去,迎面撞来一个脚夫。候远拦下问道:“老哥留步,冒昧问一句,谁是这里管事儿的头儿?”
脚夫朝后一指,道:“朱家的四掌柜便在那里。”
火把下这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左手摇着一柄名家题字的黄花梨扇,右手掌着一顶紫砂茶壶,戴在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显眼。
候远朝林皓白一使眼色:“走,过去问问。”
没走几步,却被一人拦了下来,那人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候远忙道:“我二人有急切事,得知朱老爷家商船明日驶往津口,便想求个情搭载一程。”
那人道:“这种小事何必劳烦我家掌柜,你到船上去问问船老大的意思,他若应允便行,若不应你俩另寻其他法子去。”
月色下,只见船头立着一个身着短衫,须茂密的粗汉子,候远上前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问道:“阁下可是这船上的头领?”
船老大斜眼一瞥,问道:“何事?”
“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