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啥表情,知道的你要生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上战场呢,整这一出怪吓人的,干啥啊,遗体告别——唔!”
于耀阳的嘴被她用手捂住。
“大喜的日子说这个干啥!”
如棠唯恐不吉利,朝着边上连续呸了好几口,还不忘小声的叨念,“坏的不灵好的灵,百无忌禁!”
“哈哈,你要把老子笑死。”
于耀阳被她逗笑了。
如棠抡着小拳头锤他,还笑!
初夏的风吹得细长的柳枝来回飘动,绿绿的枝条下,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站在树下,男的高大帅气,穿着灰色的长裤,同色的马甲,白色的衬衫上,喜气的红领结诉说着他新郎的身份。
女孩穿着白底红花的衬衣,身上穿着灰色的背带裤,头上戴着红色的发箍,长辫子的末端还绑了个红色的蝴蝶结,这是初夏最漂亮的新娘。
年轻的小夫妻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就连新娘锤人的动作,都透着一丝丝甜蜜,路过的人看到会心一笑,心里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如棠跟于耀阳闹了一会,又把话题绕到张家母子身上。
“耀阳哥,你发现他们不对了吗?”
“发现了啊,特别不要脸,哪个村都得有几个这种货,城里也不少。”
“他们固然是不要脸,但也有奇怪的地方,你看张家娘俩,长的就是一副喜欢占便宜的样子。”
如棠说。
于耀阳连连点头,嗯,他媳妇看人还是很准的。
“就那娘俩,拉粪车从她家门口路过,她都得伸手舀一勺子尝尝,一看就是喜欢占便宜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倒是希望你能多跟她学学。”
“啊?”
如棠嘴角抽抽,他这又发散啥思路呢?
她跟老泼妇学啥啊?
“你这小丫头哪儿都好,就是责任心太强了,这多累啊?你得学会让别人多反思他自己,拒绝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懂?”
如棠无言以对,他跟前世一模一样,原来他从这么年轻就已经拒绝内耗了。
“这些先放一边,咱还是说张家母子,这么喜欢占便宜的一对母子,又把孩子看的那么重,怎么可能一提离婚就急眼?”
如棠昨天听华姐说她家的事儿,就觉得哪儿怪怪的,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今天看到了撒泼的张母,她知道哪儿不对了。
“你这么一说,是挺奇怪的,咱屯的老李头家儿媳妇不能生孩子,老李太太拿了瓶敌敌畏威胁她儿子离婚,穷的饭都吃不上了,还想着生个孩子传承香火呢。”
于耀阳也发现不对劲了。
有的人家里虽然穷的叮当响,脑子里却是存了不少糟粕思想,就好像家里有皇位要继承似的,不生孩子坚决不行。
张家母子一口一个“不会下蛋”
,明显是对子嗣非常看重,这样的人家,知道儿媳妇不能生孩子,早该把儿媳妇踹了,再找一个才是。
李华家在农村,又没有个强有力的娘家支撑,张家要是抓着她不生孩子这点很容易就能离婚。
可是刚刚李华提离婚时,张母的反应却不是高兴,而是……愤怒?
如棠本来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的,可是她突然想到于耀阳刚刚说的“让别人多反思他自己,拒绝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突然就悟了。
“张郞不能生吧?”
如棠说。
“他是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