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梅再次见识到这俩孩子的厉害,原来火车站卖海螺蛳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头在这呢。
朴实的郝梅连村都没出过几次,偶尔也会拿着自家农产品去集市上赶赶集,规模跟这个根本没法比,感觉她家摊子往这一摆,那些人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上呼。
钱竟然还能这么赚,怪不得闺女敢用几十买倒骑驴,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就剩下最后一点了,如棠眼尖的看到有个男的徘徊了一会了,冲于耀阳勾勾手,俩人咬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于耀阳听她说完就朝着那男的走过去了。
郝梅好奇的问:“你跟他说啥了?”
“我让耀阳哥问问,他是不是想喝酒,如果没有现金,用罐头抵账也行。”
“啊?!”
郝梅大开眼界,还能这样?
这些话,要是让她说,她是张不开嘴的,她甚至都不敢往这方面想。
如棠敢想,于耀阳敢做,她让他去,他就去了。
就见他跟那工人低语了几句,工人兴匆匆的朝着厂里走,没一会就拎着瓶罐头出来了。
今天啤酒充足,所以今天如棠调整了销售策略,不像昨天那样需要买大份炒蚬子才肯卖啤酒,昨天是六毛一份的大份,今天恢复成两毛一份,买一份就能再加两毛换啤酒。
罐头市场价1元,厂里按着一瓶罐头5毛钱的标准给工人抵工资,如棠按着一瓶罐头换一盘炒海鲜一杯啤酒,算下来她这还有赚,工人也能把手里的罐头出掉,彼此都很满意。
想必明天如棠出摊,还会有更多人用罐头换啤酒。
等待炒蚬子出锅的工夫,于耀阳跟人套话,从这大哥嘴里得知罐头厂这几个月开支有点困难,总是滞后。
效益不好,厂里想拿罐头抵工资,好多工人都不乐意,这几日整天找领导闹腾反映情况,领导索性不来上班了,躲着大家。
郝梅在边上听得瞠目结舌,实在的她没想太多弯弯绕绕,不假思索的问道:“都开不下工资了,你们厂咋还有这么多人喝啤酒吃海鲜?”
在朴实的郝梅看来,这些男人跟陈福一样,都是败家男人,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也要拿钱出去浪,不顾家里妻儿死活。
这话问出来,气氛凝结了,喝啤酒的大哥尬住,刚吃下去的小海鲜都不香了。
如棠赶紧打圆场。
“就因为压力大才要放松。”
这话给了大哥台阶下,大哥吃饱喝足满意离开。
“这些臭老爷们都怎么想的,喝点酒就吹吹呼呼,家里老婆孩子都要吃不上饭了,自己在外倒是快活。”
“他们嘴上吹的多厉害心里就多虚,越是焦虑越需要点酒精来麻痹,你看那位,内心强大不焦虑,他不需要刺激。”
如棠看了眼于耀阳,他正忙着收摊,就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只有空虚的人才需要用赌和酒精来麻痹自己,于耀阳就不一样。
提及于耀阳,如棠的俩眼亮晶晶的,郝梅看闺女这样欲言又止,突然,她的视线落在如棠的裙子上,发出一声惊呼。
“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