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珩黑沉沉的眸子盯紧她,隐隐透出威胁。
“我只希望裴家能始终家宅和睦,无风无浪。无论是谁想挑起事端,搅动风雨,都是与我为敌。你可听明白了?”
“大人这是一定要徇私枉法了?”
阮娆压抑着怨气,冷冷反问,“您可是执掌刑司的人,这么做是不是知法犯法了?”
“谈不上徇私枉法,因为犯案未遂,没有受害人。”
裴璟珩公事公办的回了一句。
“没有受害人,那我呢,我不算人吗?”
阮娆忽然站起身来,红着眼质问。
“我额头的伤不算伤吗?我担惊受怕的两天,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吗?”
“你在矫情什么?”
裴璟珩蹙紧了眉,有些不耐。
阮娆气笑了,陡然生出一种悲愤。
“是了,在大人眼里,我就是专门养来诱惑男人的玩意儿,连个人都不算!莫说清白,便是这条贱命又能算什么呢?”
她语气很轻,眼中全是嘲讽和质问。
裴璟珩脸色紧绷。
“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若仍不依不饶,搅得裴家不得安生,我便即刻送你回苏州!”
“那大人送我回苏州好了!”
阮娆眸子泛着红,眼中透出恼恨的神色。
“大不了,不就是一死么?”
她猛地转身推开了车门,车轮下的土地迅速后移,快的让人头晕目眩。
少女站在风口,发丝乱舞,额头渗血,翻飞的裙摆被风开出一大朵花苞,让她像极了一只失去了法力的花妖,苍白脆弱,却又美的近乎妖异。
只是那转头望来的一双眸子,含恨带怨,幽暗深邃,透着股隐藏极深的坚韧倔强。
“即便要死,我也不能窝窝囊囊的死!大人让我忍气吞声,不就是在意裴家的名声么?只要我从这里跳下去,到时候一定会有民众围观,大人现在不如就想想,如何堵住悠悠众口,护住你在意的裴家!”
说完,她当真作势要往外跳!
裴璟珩眸光一凛,迅疾倾身,瞬间便将人拦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