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珈也不想相信他能知道这么要紧的秘密,开闸放水淹没良田,这样的罪名一旦被证实可是得砍头的,谁敢不做的机密些?
别说有严家为后台的钦差,就是严家人自己来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祸害百姓,也得找个明目。
所以刚刚才回到沙湾的沈轻舟是怎么知道的?
但陆珈也知道他不会是个无的放矢之人,眼下自己也没有更好的策略,倒不如信他一回!
便与刘喜玉道:“突然遭此灾祸,我们总归得讨个说法的!
既如此,便邀上众人一道,前往潭州府讨个说法去!
”
刘喜玉点头:“却不知先前下河的河工何在?也该把他一起带过去作证才是!
”
“放心吧!
”
此时谢谊激动得拍起了胸脯,“何渠早就防着这出,早有准备地把河工还有当地几个受灾严重的商户也带过来了!
他们脚程慢些,这会应该也快到了!
”
陆珈老怀甚慰:“太好了,我们这就出门去找人!
”
沈轻舟把她拉住:“城门已经关了,如果出不去,让唐钰他们去想办法。
”
“我出不去,他们能?”
他们只是个江湖人,又不是官家出身,还能让他们开门?
“万一呢?”
沈轻舟道,“你是他们的雇主,不管有什么事,先安排他们去做,是应该的。
”
好有道理!
陆珈找不到话来反驳,点头出门了。
沈轻舟等他们全都走完,接了早就等在旁侧的老帐房手上一杯姜茶喝毕,也走了出去。
天边已有了鱼肚白,暴雨过后暗蓝色的天空万里无垠。
码头上下依然还亮着许多火把,灯火照耀不到的地方就变成了漆黑。
他循着熟悉的老路进入县衙,除了院子里暴雨之后的积水,室内仍是干爽的。
先前被郭翊派回来镇守此处的护卫方凌与他对了暗号,现出身来,讲述了经过。
沈轻舟边听边入房,拿出早就藏好了的一札文书卷宗交给他,然后又抢到了存档之处。
此处竟然只有几个衙役看守。
方凌先前说县令派了贺清在此坐镇,却不见他的身影。
如此倒也方便了沈轻舟。
跟唐钰他们也打好了暗号,借着护卫们的掩护,他轻悄悄入内,左右环顾一番,便开始四处翻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