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平镇是来往洛阳的必经之路,也还算是比较繁华,阿秀姐他们家住的地方好找,但是这饭馆的位置就有些麻烦了。
好的地段人家生意也好,不可能转手。
而差点的地段,颜开自己就看不上,压根不考虑。
好在这种事情本来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他让铁匠新打的大铁锅什么的都还没弄好呢。
颜开这里悠闲了下来,却不知道郑宅里面已经鸡飞狗跳了。
“通知了老爷了吗?”
“通知了,老爷应该马上就带着洛阳的名医回来了。”
“镇上这些医生都是庸医啊,不是一开始说是小小的风寒吗?怎么越治越严重了?”
郑管家有些恼火的在院子里面走来走去,这少爷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他们可都要吃挂落的。
“叔……”
郑家的门房就是郑管家的侄儿:“那天颜先生说若是热的厉害,可以用冷毛巾擦手心脚心,然后把冷毛巾搭在额头上。”
“什么?这真是颜先生说的?”
郑管家有些怀疑的问道,这风寒之后虽然烧,但是人却最是怕冷,所以他们都给少爷捂了两床被子了。
颜先生居然说要用冷的毛巾。
“颜先生那日来的时候确实是这样说过。”
郑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叫来两个仆人,照着做了。
然后自己在大门外面左等右等,就等着自家老爷带着洛阳的名医回来。
结果快要入夜的时候,郑不器的马车才出现在视线之中。
车还没有停稳,他就跳了下来:“半路马车坏了,熏儿怎么样了?”
平时他看起来对郑智熏好像很严厉的样子,但是其实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这个儿子的。
“有……有些不太好。”
郑管家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镇上的大夫开的药,灌下去少爷都给吐了出来。
“哼。”
郑不器脸上一冷,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马车说道:“还得麻烦刘太医帮犬子看看。”
马车上面下来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童子,跟着郑不器就进了郑宅。
“你们这是在作甚?”
郑不器一进去,就看见几个仆人围着郑智熏,关键是他的手脚都在他们手上,他们还不停的用一个毛巾在擦着。
“这是颜先生说的,若是热厉害,就这样做。”
郑管家赶紧甩锅。
“郑老爷莫慌,他们想来是在给贵公子退热,没想到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刘太医说完,请一个仆人让开,然后开始给郑不器把脉。
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胸口还有脖子,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贵公子这是风邪入体,若是早些用药得当倒还好说,但是现在这耽误了几天,怕是有些难了。”
他话一出口,郑不器就慌了:“刘太医,请你一定救救犬子,若能把犬子救回来,我郑家算是欠你一个大人情。”
“哎,我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刘太医说道:“武德六年,秦王次子凉州总管李宽就是得了风寒没有及时医治而早薨的。”
他说这个话,已经是在叫郑不器做好心理准备了。
那李宽是秦王李世民的儿子,也是得这个病去世的,你就不要抱着太大的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