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过去,直到那个团伙被破获逮捕,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审讯,梁海才被解救出来送回户籍所在地。
他本是无颜面对弟弟一家和自己的儿子,但他无处可去,也想好好活着,便也找上门来了。
“你完全是咎由自取!!留在我们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面对梁海的收留恳求,余蓉激动起来。
梁山从沙发上起来,走上前安抚着余蓉,一面也不留余地地拒绝。
此时门锁咔嗒一响,余安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代书岚。
余安予踏入玄关便觉得家里气氛不对,等着代书岚换好鞋一同进屋,才看到那个衣衫褴褛落魄的男人,和少见的黑着脸的爸妈。
“这是……”
余安予有点懵,代书岚此时更尴尬,好像笑着招呼也不合适。
余蓉把懒懒带过来,在玄关给它套上牵绳,对代书岚抱歉却勉强地一笑,又对余安予说:“带懒懒出去玩吧,晚点处理好了再叫你们。”
“那你们好好说,别冲动啊。”
余安予有些担忧,她原本没认出梁海,直到梁海叫了她爸一声兄弟。
小的时候,这个人出现准没好事。
“放心,不会。”
余蓉轻轻推了推她,两人便带着狗出门了。
直到从楼里出来懒懒开始撒欢,余安予才闷闷地说了一句:“抱歉啊,让你的周末时光扫兴了。”
惦念
“没有。倒是你,很难受吧?”
代书岚双手拉住余安予空闲的手,大拇指抚摸着她掌心的纹路。
余安予表情变得淡然,她盯着在前面跑的懒懒,思绪却在别处:“唉,那人是我伯伯……”
她把有关梁海的事和哥哥的意外概括着讲了一遍,对梁海的忽然出现感到不可思议,如同死而复生般惊诧,甚至有些恶毒地希望他已经死了,生怕他再给家里带来悲痛。
余安予的叙述让代书岚颇为心疼,虽然她父母俱在家庭幸福,却仍被不由自己的意外侵扰牵绊,从小心中就种下对一个人的深恶痛绝,好不容易被时间慢慢抚平创伤,如今却重新揭开了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代书岚安慰余安予道:“好在现在长大了,能通过努力去选择、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也能给爸妈分担一部分忧虑。”
余安予赞同地点点头说:“是啊,人们总是说小时候真傻,总想着长大,其实长大也挺好的,拥有了主宰自己生活的自由。”
她们慢慢聊着,走着,溜得懒懒都要走不动路了,才找了个露天摆桌的烧烤店把晚饭解决了。
谁知懒懒吃饱饭竟更不想走了,直接躺下。
“懒懒走了,快起来。”
余安予使劲拽了两下绳子,“你不是德牧吗,怎么这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