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困极了,良妃望着坤宁宫的方向,困的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你那日所言,仅展现了姝贵人十分之一的口才,瞧瞧这都把柳昭媛给气成什么样了?姝贵人嘴这般利,看来倒是本宫庸人自扰,做不了那护花使者了。”
短短几句话,萍儿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自家娘娘打了多少哈欠,分明自己都困的不行,却还一门心思的想着庇护姝贵人。
就她家娘娘这般,一会儿珍贵妃还指不定怎么立规矩呢。
想到珍贵妃,萍儿不禁打了个颤,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娘娘您这样去请安,恐会被贵妃娘娘问责,奴婢给您用点凉油吧?”
“无需担心,皇后娘娘最是护着本宫,本宫岂会怕了她。”
良妃轻哼一声,却配合着萍儿歪了歪脑袋,“失了仪态,终归是不美的。”
凉油用上,瞬间提神醒脑,呈现在良妃眼中的世界,都瞬间变得明亮了许多。
“这边再来一点点……”
……
坤宁宫,蛙鸣蝉噪。
前殿大厅,众妃嫔齐聚一堂,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嫔妾芳华殿贵人沈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厅内,除了柳昭媛冷哼一声,余者都齐刷刷的看向沈清棠。
十几道打量的眼神落在身上,沈清棠毫不怯场的行礼请安,
行云流水般的请安礼,仪态标准到叫人无错可挑。
高坐上首鎏金凤临宝座的叶皇后,视线从沈清棠身上收回,珠圆玉润的脸色满是温和笑意。
“快快起来,皇上说你身体不适,都已免了你来请安,难为你还来,属实有心了。”
叶皇后话音刚落,不仅是柳昭媛变了脸,就连别人都微妙了眼神。
才侍寝,就得如此殊宠,莫非当真是未来的珍贵妃第二?!
在众多猜忌的目光下,沈清棠温软一笑,羞涩道:“能给您请安,是嫔妾此生修来的福气呢。”
沈清棠说的情真意切,捧的叶皇后身心愉悦。
“难怪皇上会这般喜爱你,便是本宫瞧着也心喜不已。”
“可不是,姝贵人这嘴跟抹了蜜似的,甜的很。”
迟来一步的良妃,搭着萍儿的手出现在众人视线内,“这以后看谁还敢说你牙尖嘴利,本宫第一个不服,皇后娘娘您说对不对?”
良妃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柳昭媛当即脸色一黑,而沈清棠本人却羞红了一张脸。
“嫔妾见过良妃娘娘。”
所以良妃是听她墙角了吧?
隔墙有耳,古人诚不欺她。
“本宫都还未给皇后娘娘请安,你起来吧。”
说着,良妃对叶皇后屈膝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今日来迟,还请娘娘您大人大量莫要怪罪臣妾。”
怀疑自己被内涵了的柳昭媛,当即扯着嘴角道:“皇后娘娘仁慈,良妃姐姐今日便是跟珍贵妃一样不来请安,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责备您。”
后宫谁人不知,众多妃嫔里,叶皇后最是喜爱良妃。
而珍贵妃,后宫张扬跋扈第一人,最为叶皇后不喜。
如今刘昭媛一句话,便将良妃与珍贵妃画上等号,可谓是有多用心险恶。
叶皇后扫一眼柳昭媛,又看向良妃,见她眼下脂粉都遮不住的黑影,顿时叫银杏姑姑将人请至身边。
“怎的如此憔悴?柳昭媛说的对,你便是不来,本宫亦不会怪你。”
良妃在下首位置坐好,带笑的眉眼,饱含打趣意味的看向沈清棠。
“与其问臣妾,皇后娘娘倒不如问问姝贵人,姝贵人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