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教,父之过,”
沈岐声音冰冷,“沈青词不知廉耻,是沈峥这个做爹爹的没有教好女儿,身为长兄,势必要教教他为人父的道理,让他好好教教自己的儿女,省得祸害自家姐妹。”
沈昭嬑愣了一下,驷马失控一事,没有引起爹爹对二房的怀疑,爹爹却因沈青词和苏明霁有染一事,对二房生了不满。
这也是好事。
不满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破土发芽。
沈岐龙行虎步去了二房。
沈昭嬑担心爹爹冲动之下把事情闹大,反倒让老夫人用孝道拿捏了,连忙唤了一个机灵的婆子跟了过去。
不一会儿,婆子就气喘吁吁地过来禀报:“大小姐,不好了,侯爷把二爷给打、打了,一边打,还一边骂二爷不知所谓,管不好妻女,让家里出了这样大的纰漏,连侄女都祸害了去。”
“侯爷还说,老侯爷去世得早,他常年征战在外,让二爷少了管教,叫老夫人溺惯了,都说长兄如父,他这个做兄长的,少不得要教教二爷做人的道理。”
“二房的下人们吓得远远躲开,二夫人哭着喊着,让侯爷不要打了,侯爷也不理会,最后把二爷一条腿给打折了。”
沈昭嬑听得目瞪口呆:“爹爹把沈、二叔的腿打断了?”
前世驷马失控,她断了一条腿。
今生爹爹却亲手打断了沈峥一条腿。
“千真万确,”
婆子一边喘着气,一边道,“老奴亲眼所见,侯爷也说了,二爷在督都府担了闲职,没甚紧要,打断他一条腿,让他趁着养伤,在家里待着,好好管教一下妻女,二房若是再出了纰漏,他管不了,就找族老过来。”
沈昭嬑五味杂陈,爹爹是在警告沈峥,若是再仗着老夫人偏心二房,在府里作妖,他越不过孝道,就找族老过来。
沈氏族中是靠着镇北侯府这一脉兴家旺业,若族老们知道二房不安分,给爹爹添堵,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到时候,连老夫人也护不住二房。
指不定还要跟着一起吃挂落。
只是这么一来,母子情分,兄弟情分就要坏了,所以爹爹以前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爹爹这一次是真气狠了。
婆子又说:“侯爷打完了人,二夫人不服气,哭着上前理论,侯爷便说,二爷这是替二夫人吃罪受过,是二夫人未尽相夫教子之责,把家里的女儿教坏了,身为嫡亲长兄,不好插手二爷房里的事,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直接插手内宅之事,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一团糟污。”
“侯爷还说,家里的爷们在朝廷里做的都是会掉脑袋的事,家中不安宁,还要怎么安心做事?便只能管教二爷,二爷担了朝廷的职,为皇上办差,便要让二爷明白妻贤夫祸少,修身齐家的重要性。”
真是字字句句都在点子上,不愧是当了都督的人,随便拎出一句,陈锦若都讨不到半点好。
一个未尽相夫教子之职,就能让陈氏彻底闭嘴。
沈昭嬑心中一定,又问:“老夫人那边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