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只吐出了这句话。
二人弯弯绕绕,在火光与黑暗的夹缝中走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杀戮最开始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人靠着院子的柱子上,喘着粗气,手中挑着一个灯笼,紧紧的望着不远处的火光,眸中一片死灰。
沈微遥来到那人面前,弯腰拿走了灯笼,冰冷的语气将那人踹入森冷的地狱,“羽山派掌门死了,该逃的逃了,逃不掉的死了,黑衣人首领也逃了。”
闻言,那名弟子瞳孔骤缩,猛的抽搐起来,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过了半晌才传来一阵阵呜咽声,在这满天火光的夜里,很是应景。
沈微遥站在他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他抽搐,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好半晌,那人才缓过来,扶着地面坐了起来,呆呆的仰望着沈微遥,一字一顿艰难的开口,“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因为身受重伤,他说每一个都要竭尽全力,每一个字都是他尽力吼出来的。
“沈微遥,你到底想做什么?”
言罢,又捂着伤口剧烈的咳嗽,怕是气血攻心了。
沈微遥无辜的耸耸肩,将手里的灯笼递给身边的林轩,“本座不想干什么,今日羽山派灭门与我沈微遥没有任何关系,相反的,本座也是那人棋局的一颗棋子。”
他弯腰凑近那人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冰冷淡然,“而你整个羽山派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垫脚石,连棋子都算不上。”
“你到底想……咳……说什么?”
明眼人都知道,今天晚上这批黑衣人和沈微遥确实是两伙人。
毕竟,沈微遥根本没必要在一个重伤的废人面前说谎,他也不可能屑于做这种事。
“本座想让你成为他棋盘上的一颗暗棋。”
沈微遥直起身子,双手负立,望了望不远处满天的火光。
那人惨笑一声,捂着伤口抬头闭眼,一滴晶莹滑落,笑的苍凉。
沈微遥弯腰架起那人的肩膀,扶着他站了起来,“我们走。”
林轩点点头,脚下用力,跟在沈微遥身后,迅速消失在黑夜之后。
腰牌
“你们忙活那么久,就为了救这个死人?”
二人回到客栈时花语还没休息,似乎是有意等着他们。
沈微遥将人丢到床上,从怀里摸了一个瓷瓶丢给花语,“你照顾好他。”
“等等。”
花语左右摸了摸手中的瓷瓶,勾唇笑了笑,高傲的看着沈微遥,淡然道,“人是你带回来的,凭什么我给你照顾?”
沈微遥沉了一口气,淡然的目光扫向花语,眸中杀意再现,让花语又想起白天的那股逼得她不敢动弹的杀意,连忙收起身上的高傲,抖了抖身子,“行吧,算我倒霉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