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响觉得那一刻的温柔和担心太像镜花水月,可是他却又得意——他终是得到了。
“你就这般不想走”
被那人一语道破,苏响倒也不觉得什么,“不想”
“为什么?你又何苦作践自己”
“没有缘由,我这也算不得作践自己”
那人冷笑,翻下衣袖后,便起身端碗,“你不了解我,我和你终不是一路人”
“天高海阔,你我终将别过”
夜深,苏响躺在塌上,一直喃喃念着那几句话。
捣衣声一直空响在耳边,他烦扰不已,入了月色。
行至桥后,那捣衣声愈发真切。
他绕过桥去看,
那人……
那人正在水畔洗衣服……
他愣在桥旁,只见那人起身愈走,在撞进他眉眼的那一刻,一个踉跄,怔怔……落入了水中。
事发突然,他便下水捞人。
揽着怀中人出水,他愈发觉得这人身型瘦削,衣沾水,紧紧裹着身子,苏响抱着,脸却莫名红了起来。
“你怎么大半夜在这里洗衣服?”
“你为何出来装神弄鬼?”
那人赌气,真真开始怼起来,
“你还好意思问”
“早上你装病,整这么一出,我的衣服可不是被你弄脏了?”
“我平生最记恨弄脏我衣物的人”
苏响见这人日日端着,还真以为是个神仙似的人物,原来——神仙也会生气,还有些可爱,便回敬到,“那你完全没必要自己洗”
“我不习惯旁人靠我太近,动我东西”
“那若是殿下和那个邵……邵逢安呢?”
“你!”
苏响用手指轻轻点上对方的唇,有些得意,“你房里却是没有关于你自己的信息”
“不过据此来看”
“你便是当朝丞相,陆谨言之子,陆风起”
陆风起此刻本就浑身湿透,加上一急,面色便更加通红。
未及他反驳,苏响便搂过了他,他剎时倚上了苏响的肩头,苏响在他耳畔低语,“陆小丞相这可是生气了?”
没等陆风起回答,苏响便一纪手刀弄昏了陆风起。
陆风起次日起身,却是在多日借住他人的房中。
所余为剩洗净的白衣,桌上信笺——
会再相见的,没有缘由
天高海阔,你我终是一路人,你我终将再见
苏无声
塌上清风安自枕,水旁捣衣却无声。
京城长街,人声鼎沸,
百姓看戏,唾骂着笼中关着的榆朝余兵。
囚车里,他们面目邋遢,目光狠毒。
“啧”
邵状宁执着明安,不经动了嘴。
身侧的陆风起看囚车也不好,看邵状宁也不是,忿忿地说道,“还不是你什么热闹都要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