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里,我们总是想做被哄的那个,所以一直在等待,一直在拖延,殊不知越等待,越拖延,越被动,到最后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陈见月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初她没等着傅云归来找她低头,而是第二天就去问他,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就算他承认只把她当成date的对象,那她至少也死心得痛痛快快,不至于这麽不明不白地过那麽多年。
而现在她好像又在等,等傅云归不一定会有的下一步动作。
可是就算主动一点又怎麽样?她当初能在那群追傅云归的女生里杀出重围不就是因为她够主动吗?怎麽还越活越回去了?
陈见月这样想着,从床上坐起来,发了条消息给傅云归。
“你在哪?”
几百公里之外,还在公司加班开会的傅云归一只手搭在会议桌上,神情冷峻地望着投影屏幕上不容乐观的形势。
他没有在开会时看手机的习惯,还是手底下人瞧他脸色实在难看,连带着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才小声提醒他:“傅总,您手机响了。”
傅云归随手把桌面上的手机翻过来,陈见月的消息出现在提示栏。
“你在哪?”
紧蹙的眉头微松了松,傅云归拿起手机回:“在向海。”
发完又觉得回答得不够清楚,补充了一句:“出差。”
陈见月看对话框里不断跳出的回複,放下手机,擡头瞥向床头的日历。
明天是周末,向海……好像也不远?
陈见月买了去向海的高铁票,因为是临时买的所以只剩下商务座,她没坐过商务座,刚上车时还有点不知道怎麽调座椅。
“扶手内壁有按键。”
不远处的过道旁,一个清雅的女声说。
“谢谢。”
陈见月正擡头,一张清冷的脸映入眼帘,她感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人穿着简约大方的米色外套,一头及肩直发,五官不算出彩,合在一起却很协调,是标準的淡颜系气质美女。
许亭玉没见过陈见月,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穿着姜黄色茧型外套,明丽漂亮的女人就是她好奇已久的人。
许亭玉见她没带什麽行李,只背了一个小包,閑聊似的问:“去向海玩?”
这是一趟从北景开往向海的列车,途经京南,列车上的大多人都是要去向海的。
陈见月调好座椅,微笑了下回答:“算是吧。”
“第一次去向海吗?”
从北景一路过来,长途旅行让许亭玉有些无聊,难得遇上一个年纪相仿又合眼缘的,便多聊了几句。
陈见月摇摇头,“我妈妈是向海人。”
“这样啊,我刚才还想给你推荐几个好吃好玩的地方呢,现在看来不用了。”
许亭玉笑笑。
“我外婆家在明崇岛,市区我去的不多,现在应该大变样了吧?”
许亭玉身上有种令人舒适的亲和力,陈见月并不反感这样的閑聊。
列车发动,她们很自然地谈起向海这些年的变化,一直到乘务员送来午餐盒饭还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