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二少夫人把出喜脉后不久齐夫人便有上门探望,之后墨韵院的小厨房中煎过差不多半月的药,而且自那之后给二少夫人把平安脉的大夫也跟着换成了齐家那边常用的,直到小产一事出来,一直都是。”
绿柳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吐字清晰,确保能让晏姝念听清。
“可有问过先前那名把出喜脉的大夫?”
晏姝念正色问道。
绿柳点了点头,“问过,把出喜脉的是侯府的府医,当时时日尚短,府医只能确认确实为喜脉,再没有把出其它。”
“齐家常用的大夫那边能不能想办法?”
“怕是不能!”
绿柳一脸为难,“齐家对那位大夫有莫大的恩情,而且去年他的儿子入学是齐尚书给找的门路,光是如此,便是我们没有办法收买的。”
晏姝念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说明她肚子的孩子有问题。”
简简单单怀个孩子,侯府的大夫难不成还信不过吗?侯府还能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去不成?
“先前墨韵院日日煎药,为何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绿柳答道:“当初说了是安胎药。”
“药渣都处理干净了?找不到一点儿线索了?”
晏姝念虽然已经认定齐景星肚子里的孩子是早就出了问题,以此来嫁祸给她,被人冤枉了她不可能不还手。但是她更希望能拿到一些证据,能用阳谋就不要用阴谋。
绿柳凝重道:“怕是不能了,时日已经过去太久。”
晏姝念表示理解,不过有些可惜就是了。
“不过今日我们的人来报,说齐夫人手中有一张保生男胎的方子,不过有致残的风险。”
绿柳的重磅消息总是放在最后才说出。
床上的人猛地坐起身来,震惊地看向绿柳,“确认过了?”
绿柳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方子是齐夫人从娘家得到的,是齐夫人的长姐在连生了五个女儿后,偶然间得到的方子,之后她一连生下三个男胎。”
晏姝念久久没有做声。
她不明白齐景星有什么一定要生男胎的执念,以至于让她不惜冒险也要试试,而且还是在她的第一个孩子的情况下。
“若是她真的是用了方子导致孩子有异,药渣她定然不敢胡乱处理,你让墨韵院的人注意一点儿,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晏姝念很难不愤怒。
真正害了自己孩子的人,居然还能冠冕堂皇地将责任往她的头上推,她不怕她那无辜的孩子半夜去找她吗?
“是!”
绿柳应答后,晏姝念挥了挥手,示意让她退下。
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困意才慢慢再次袭来。
第二日起床之后,她尚在洗漱,外头传来动静。
是闻晋霖候在中堂,等着她一块儿用膳。
晏姝念加快了速度,收拾好之后,快步走了出去。
“以后若是你起得早,大可让小厨房那边先上你的膳食。”
晏姝念在闻晋霖的旁边位置坐下。
虽说增进感情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但是怎么都不能比睡好觉更重要了去。
他若是每日这么早的候着,以后她还能不能偶尔犯懒,多在床上赖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