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走上前,拿起晏姝宁刚刚放置于桌上的绣品。
“这是堂姐绣的?”
“如今在家中闲着也是闲着,便想找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
晏姝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母亲安排堂姐住在你院中了?”
晏姝念将手中的绣品放下,转身问比往日要安静了不少的晏姝悦。
晏姝悦撇着嘴,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家中院子不够!”
不止将晏姝宁安排进了晏姝悦的院子里,晏姝念这才知道连她出嫁之前住的院子都腾出来给晏家大伯和大伯娘在住了。宅子本就小,多增加几个人就更加明显了,所以先前季芸知才打起了季家新置办的宅子的主意。
如今晏家连个闺房都没有给晏姝念留,也就是说以后若是她有事回娘家,连个自己专属的落脚点都没有了。
晏姝宁倒也知趣,和晏姝念客气地寒暄了两句后,一拍脑袋,说道:“我娘先前说有事找我的,我先走了,你们姐妹聊!”
等人走后,晏姝悦这才趴在晏姝念的怀中小声啜泣。
“这是怎么了?堂姐欺负你了?”
晏姝悦哭了好一会儿,才擦干净眼泪,摇头道:“没有的事,不过因为阿姊不在家了,我想阿姊想得紧。”
晏姝念“噗呲”
一声,笑了出来,“我还道什么事呢,可是以前阿姊离你更远啊,那你岂不是眼睛都得哭肿?远安侯府同样在京中,你若是想念阿姊了,大可以递帖子过去,阿姊接你去侯府小住几日也是可以的。”
“好啊,阿姊可要说话算话哦!”
晏姝悦破涕为笑,“对了,我还没有问阿姊在侯府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呢?侯府中的人好相处吗?阿姊在府中没有受委屈吧?”
“都好着呢!”
晏姝念笑道,而后又问道:“外祖母腰伤卧床,你可有去看看?”
说起这个,晏姝悦怒火中烧,“我和弟弟都说了几次想去看看,娘不同意不说,还将我们斥责了一顿,弟弟的额头上被娘用茶杯砸了一个包出来。”
怕阿姊担心,晏姝悦赶紧补充道:“不过今日早上弟弟去学堂的时候,我看着他额头已经消肿了。还有弟弟说他昨日去学堂时,差书童去舅舅家看了看,外祖母已经好多了。”
晏姝念摸了摸妹妹的头,将人揽入怀中,“在家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或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派人到侯府去找阿姊。”
她娘已经魔怔了,是一点都不想再修复和娘家的关系,不然又怎么会阻止儿女前去探望生病的外祖母?
同时又不将儿女当回事,不然怎么会不考虑儿女的想法?
大约她的眼中只能看到丈夫和婆母了,越是她觉得自己能掌控得住的人,她越是不当回事。
和妹妹又聊了几句,晏姝念还要去季家,所以叮嘱完妹妹后,起身离开。
和父母说了一声,婉拒了他们让她留下来吃午饭的说辞,出了晏家大门。
马车上,绿柳将自己在晏家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几日宁姑娘又是要学认字、又是要学刺绣、还找晏老爷要了不少书在看,所以晏老夫人和晏老爷对着宁姑娘夸了又夸。晏夫人怕是有些急了,这几日压着悦姑娘学这学那,不准她有一刻放松的时间。
悦姑娘先前找晏夫人大吵了一顿,不止没有让晏夫人改变主意,反倒管束得更加严厉了些,听说晏夫人最近在找合适的教习嬷嬷,想让悦姑娘好好学学规矩。”
真是可笑,自己的规矩都一塌糊涂,对女儿倒是要求严格了起来。
不过晏姝宁倒是真出乎晏姝念的意料,想起刚见面时她那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的样子,这统共才多少天的时间,倒是变得这么上进起来。
不!或许是她的认知有误!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转变得如此大?更有可能的是,晏姝宁本就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之前之所以表现得唯唯诺诺,是因为别人对她的安排,她是满意的,所以她才不出这个头。
想让她顶替自己嫁入侯府的是她娘,她不过是顺从她母亲的安排罢了;想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出门逛逛的也是她娘,她只是没有拒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