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轻笑,哪怕是南柯一梦,她也要将这辈子过好。
正准备放下车帷,还未收回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晏姝宁身边跟着一个丫鬟,两人正在一旁的铺子里挑挑选选,看上去好不惬意。
晏姝念反复确认了两遍,确定没有看错后,她才将视线收回,车帷放下。
如今她除了偶尔会收到妹妹送过来的信,和晏家那边几乎是断了联系一般,不过相安无事,挺好的!
第二日中午时分,苏嬷嬷将世子爷在京城的几家铺子的账本都收了上来,不得不说效率挺高。
用过午膳之后,晏姝念抱着刚拿到手的账本进了西正屋,世子身边的两个小厮都已经习惯她将这边当成书房一般在使用。
因为之前看过总账,晏姝念翻看的速度快了不少。
她一边翻着账本,一边拿着纸笔在写写画画着,等到算出她想要的数据后,这才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屋子里没有旁人在,晏姝念缓缓挪步到床前。
床上的人仍然没有要醒的趋势,睡得沉稳、呼吸浅浅。
晏姝念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干脆搬过一旁的小方凳坐于床前。
“我真是好奇,你手中那些店铺中每个月固定的五千两银子是花去哪里呢?居然连昏迷的这段时日也照样在支出。”
晏姝念手肘置于枕头边上,手掌撑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人。
“莫非是养外室了?”
她想了想后,连连摇头,“不对,养外室的开销不至于如此大,这一个月的支出都快赶上咱轻尘阁一年的日常开销了。”
似乎又有什么念头闪过,她猛地凑得更近了些,惶恐不安地小声问道:“莫非你是养兵了?”
很快又被她自己推翻,道:“不对!养兵这么点儿银两显然不够。”
“我可真是好奇,你这银两到底去了哪里呢?”
她的问话当然得不到回答,不过不妨碍她安静地坐在床边,仔细地打量着床上的人。
据说闻晋霖在昏迷之前,以他俊朗的相貌、出尘的气质、优越的家世、从众的能力,一举成为京城无数贵女的梦中情郎。
奈何这人不懂情趣,不管那些个贵女们放下矜持,在他面前如何卖弄,他照样能做到视若不见,看上去对情爱一事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
贵女们到底还是要面子的,出了几次手,没能让人多看一眼后,渐渐将心思歇了下来。不过眼看着闻晋霖的年岁渐长,她们倒是又来了兴致,想要知道最后这块啃不下的骨头,会进到谁的碗中。
当初世子和温家定下亲事的时候,那些个贵女没有不服气的。若非出了退亲这事,温芮芊在圈子里的名声极好,长得漂亮、有才华、温婉动人,还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孙女,和他是天作之合。
谁知道亲事定下没有多久,闻晋霖便重伤昏迷,久久未醒,没有人不为此感到惋惜。
也正是因为如此,晏姝念捡了个这么大的漏,却没有遭到别人的嫉妒。
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哪怕再优秀,又有几个人愿意嫁过来守着呢?
晏姝念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一寸一寸观察着闻晋霖的脸,“这眉毛是怎么长的?眉形走势有锋芒却又不显凶,更重要的是一根根都这么懂事,完全不会乱长,还是说是你半夜偷偷起来修眉了?”
“啧啧啧……连睫毛也是浓密纤长,我有点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也一样毛发旺盛,你介不介意我掀开你的衣裳瞧瞧?”
“算了,非礼勿视。真是奇了怪了,你昏迷了这么久,怎脸上的肤色却不是病态的苍白呢?居然还被你给养出了牛奶肌,狠狠羡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