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夕松开手,梅洵雪长吸口气,略红的脸怔怔地望向戚夕,在戚夕背后突然炸开的烟花吞没了戚夕的声音,也吞没了他的心跳声。
此情此景,
再诉衷肠。
不可谓是事半功倍。
身为凡人的他,会怎么想呢?
愿与戚夕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焰火大会结束,已然是深夜。
不过街上的人依旧很多,戚夕像是想到什么那样,叫梅洵雪在原地等他一会,便匆匆跑了回去。
梅洵雪站在原地,姣好的面容纵使在朦胧夜色中也令人不由驻足回望,但又被梅洵雪眼中的冷意而纷纷绕他而走。
他等了许久才等来了戚夕,而戚夕手中多了一盏兔子形状的灯笼。
戚夕:“我方才临走前看见摊子上没卖出去的灯笼里有这么一盏,本来想着要是没人要的话我就买回去,结果给忘了。”
他将提手交交到梅洵雪手中,“这盏可爱,和你一样。”
梅洵雪:“……”
这戚夕,又在调戏他。
“我、不可爱。”
梅洵雪别扭地接过,纤长手指握着打磨光滑的竹柄,灯笼长的蜡烛在风中摇曳,照得他的指节也变得透明,他直起身,再度重复,“不可爱。”
可是心却跳动的很快,从未有过的快。
他,似乎很喜欢戚夕这般说。
夸他、赞他、爱他。
梅洵雪不由握紧了手,兔子灯都剧烈晃动了一下。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戚夕高大的背影,心里涌出了一股酸涩甜蜜的情绪。
‘修道者,断情绝爱,切记切记。’怎么脑子里又冒出师尊的话来。
梅洵雪默念清心诀,赶紧追了上去。
……
熟悉的身影止住了谢长荔前行的脚步,他恍惚看见了戚夕的影子还有跟在戚夕身边的小少年。
瞧着也有几分熟悉。
世上相像的人那么多,许是他认错了,毕竟戚夕说小宝生病卧床,想来也不会出来挤这一遭的。
“谢大人,这个送别宴咱们可得不醉不归啊。”
身边男人奉承谄媚,“这您在我们这小地纡尊降贵来我们永州,帮衬咱们许多了,到时候回了都城,必定是要大展拳脚的啊,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拔提拔我们。”
“知州大人谬赞了,谢某不过是做了自己应做的事情罢了。您不如此客气。”
谢长荔微微退了半步身,“况且谢某不胜酒力,只敢小酌半杯。”
原本调令下来之时,只是官复原职,但过了两月,新帝却给他升了一级。
明升暗藏。
想必是察觉到了他与镇北侯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