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莱讶异地看着他:“你还会做这个?”
郑锦文点点头。
“那现在便走罢。”
她立刻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就走。
“我原以为你是个只会读书的,没想到手还挺巧。”
沈茵莱默默看着他,心道这人认真做一件事的模样还真是好看。
“好无聊,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郑锦文手上动作一顿,面露为难之色:“可,我不会讲故事。”
也是,他整日泡在酒楼和那死板的书里,怎么会有机会听到故事呢?
沈茵莱想了想,便道:“那你给我讲讲你在酒楼里的事吧。”
“酒楼?”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殿下想听什么?是那唱戏的曲子,还是说书的整日侃侃而谈的话本?”
“都不是,”
沈茵莱摆摆手,“我想听你的事。”
“我?”
他在酒楼能有什么趣事呢?无非就是像无头苍蝇一样被人使唤来使唤去,闲时躲起来偷偷看的书被发现了也是要撕得粉碎,顺便再把他拎过去狠打一顿,说是要让他长长记性。
现下他的胳膊都还泛着淤青,时不时传来的疼痛似是在提醒他,他和她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些故事,她不会喜欢的罢?
郑锦文收回思绪,抿嘴笑道:“殿下若是想听,锦文便献丑了。”
没想到他应允得如此快,沈茵莱立刻朝他挪了挪,兴奋地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酒楼里趣事可多着了,我在那干活的时候,运气好的话,还能沾沾客人的福,听那些戏子唱戏,别提多快乐。”
“这两日生意不错,掌柜的心情好,动不动就让我们休息,这不,我那书都得空读了一半了。”
他忽然停下来,换了一副神秘兮兮地表情:“前几日我还碰见了三个很有意思的客人,殿下要不要听听?”
沈茵莱知道他这是故意在向她卖关子,便配合着说:“当然要,本公主可好奇着呢。”
郑锦文轻笑一声,继续道:“那天啊,本来呢,是一男一女来住客栈的,可后来又来了个女的,抹了浓浓的胭脂粉,指名道姓地要找他们。那掌柜的收了银子,要帮他们保密,便自然如何都不肯说。”
“后来那女的气不过,就一间间踹了客栈的门,发誓要把那两人找出来。”
沈茵莱这回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催促道:“然后呢然后呢?她找到了吗?”
郑锦文点点头:“掌柜的拦不住她,那三人便当场打了起来。你猜怎么着?原来是这女的的郎君和别家女子一同去了客栈,把她一人和孩子留在家中整整三天三日,那妇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才来闹事的。”
他用最为轻松的语调说完这个故事,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三人闹完后,掌柜的以怠慢了客人为由扣了所有人的银子,而他那日被安排去洗刷碗筷,便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