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娘亲生前最喜欢的花,她走了以后,花园里的丁香没有人照料,便荒废了。我小时候不懂事,觉得这花香气过浓,还总当着母亲的面嫌弃她的园子,现在想来,她应当不会怪我罢。”
她这副样子惹得林岁岁心底一软,忙陪她一起跪下,道:“公主殿下不必自责,谁人幼时没有过过错呢?您如今这般善良美好,爱护百姓,对身边的随从也是极好,又生得落落大方惹人喜爱,娘娘在天有灵,也定会为你骄傲的。”
沈茵莱泪眼汪汪地看着她,语气有些哽咽:“我知晓娘亲定然不会同我一般计较,只不过我太想她了,若是还能抱一抱娘亲,听她说故事,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林岁岁没想到她说哭就哭,这般景象到时让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些时日了,这么久没和父母有联系,他们也会担心罢。
林岁岁陪着沈茵莱在墓园跪了一下午,直到她苦累了二人才起身返回。
“卧槽。”
站起时林岁岁才发觉自己的双腿已经麻了,险些再次跪倒下去,忍不住在内心骂了一句。
沈茵莱眼疾手快扶住她,自责道:“岁岁没事吧?不该让你陪我跪那么久的。”
“没事,多久我都跪过。”
林岁岁嘴硬道。
沈茵莱眨巴着眼,随即把目光转向尹曼琳:“那,我让尹将军送你回府罢?”
“不用殿下。”
林岁岁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要再触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她真要让自己给肉麻死了。
她指指不远处:“那边便是臣女的马车,就不劳烦尹将军了。”
“报!陛下,北平军队已濒临城下,我方士兵折损太多,实力相差着实悬殊。”
殿前,一名士兵急匆匆地来报。
龙椅上的人深深叹了口气,还未开口殿内又来了几个身着军装的人。
虽说已胜券在握,尹曼琳仍旧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向老国王作揖道:“国王,我们陛下已经下达指令,想要与您谈和,不知您意下如何?”
裴祖尧深知这场战事再进行下去对东临国只能是有弊无利,胜望极其渺茫,便道:“贵国有如此诚意,寡人自是求之不得。有何条件,将军但说无妨。”
尹曼琳答道:“今日来得匆忙,陛下还未来得及拟召,且由尹某传陛下口谕。”
“我们陛下给的谈和条件极简,东临国只需每年向北平进贡牛羊两万匹,银子二十万两,再将贵国皇子入赘北平即可。”
裴祖尧青筋暴起,手不自觉捏紧了扶手。
“大胆……”
旁边的侍卫正欲反驳便遭到了国王的呵斥。
“罢了罢了,回去告诉你们那个老国王,银子和人择日送到。”
尹曼琳一行人一离开,岑睿便忍不住哀叹道:“陛下,您就不该答应他们吶。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还要把殿下送去遭罪。这千万将士生于东临,也必将为东临战死,人在国便不会亡,您为何就应允他们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