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后来替二皇子妃把脉时,偷偷取了她的指尖血。
指尖血落在血玉藤上,干枯的藤蔓果然粉碎成末。
几乎一模一样的脉象和病症,江琬可以确定二皇子妃确实中了少量的番木鳖,可如此一来她又犯难。
上次给宣文帝解毒的解药还有,可是其中有一味草药活血化瘀,是有孕妇人之大忌。
就当江琬踌躇时,听见走廊处传来不小的动静。打开门一看才发现二皇子得知二皇子妃头疼晕倒,抛下要事着急地赶了过来。
“如今茵茵没什么大碍了,多亏望舒县主懂医术。”
二皇子妃已经苏醒,安远侯夫人也恢复了镇定。余光瞥见江琬,招手将她唤过来向二皇子引荐。
寿宴那日,二皇子带着受惊的二皇子妃提前退场,并没有见过江琬。他也知道前几日宣文帝册封了个县主,今日瞧见江琬的容貌不免一惊,转瞬又将满眼的惊艳掩藏起来。
“茵茵之前总是和本殿下说头疼,御医瞧过说没什么大碍,本殿下便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今日竟然因此晕倒,幸好有县主相助。”
说完,二皇子居然向江琬行礼致谢。
一番言行举止,既表达了对二皇子妃的疼爱,也对初次见面的江琬示了好。
江琬亦连忙福身回礼又递上一张药方,说上面写有给二皇子妃嗅闻香包里的药材香料,“香包有安神凝气功效,对二皇子妃日后的生产也大有裨益。”
安远侯夫人接过
药方,又注意到江琬始终低头不去看二皇子,心中暗道也是个知情识趣之人。
那一行人走后,江琬看了眼二皇子妃和安远侯夫人待过的那间屋子,特意喊来管事让他将这间屋子封存起来。“对外就说这屋子被客人包了。若有人出入这间屋子,不要打草惊蛇先来告诉我。”
离开芳菲歇后,江琬又去了医馆想寻谢时渊说事。去了后远远便瞧见医院门口正在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川芎去问了才知道,原来当初宣文帝下旨意让工部择址让江琬开设善堂后,谢时渊主动将医馆让出。
谢时渊又日日来监工,说前面的屋子用来悬壶济世,后面的院子修缮后用来收留孤苦无依的穷苦百姓。
“小姐,他们说谢大人如今就在后院。可他,不愿意见小姐。”
“不愿意?”
江琬面露诧异,心想自己又没有招惹他。
眼下她有极其重要的事情,管不了谢时渊愿不愿意,江琬带着川芎去了后院,远远便看见谢时渊半蹲在那株高大的青松前,似乎在窃窃私语。
见谢时渊居然在和一棵树说话,江琬慢下脚步。
谢时渊余光瞥见到江琬,第一反应居然是起身朝反方向走去。江琬连忙将他喊住,环顾四周无人又说道:“我今日来,是想和你说番木鳖的事。”
闻言,谢时渊果然止步,又紧绷着一张俊脸朝江琬走过来,干巴巴地问道:“怎么了?”
江琬又贴近半步,
压低声音说道:“我今日遇见了二皇子妃,她忽然晕倒。我替她把脉发现她也中了番木鳖的毒,可解药里有一味药可能致人流产。”
一听是正经事,谢时渊一改颓丧的模样,带着江琬进屋又关上门窗,神色严肃地说道:“番木鳖产自南诏,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下毒的肯定是同一人。到底是谁有通天的本事,能给陛下和二皇子妃下毒。”
“之前的五石散查到了是何人所为吗?”
谢时渊悄悄避开视线,显然是查到了背后主谋却不方便与江琬说。